折磨解雨臣快不快樂,顔憶雲此刻最有發言權,從來都運籌帷幄的臉上,也會流露出這種複雜的神情。
“老闆,還有别的需要我配合的嗎?”顔憶雲看了看手指上新包的紗布,潔白幹淨的那麼顯眼,手掌上的那圈早已暗淡發黃。
新的總是搶眼,新人也比……舊人好……
顔憶雲磕磕鞋跟站了起來,拍拍外套屁股上的灰塵,又補充到,“沒有的話我先回去了,早睡養膘,争取補回來不給您添麻煩。”
解雨臣沒動,還保持着靠桌的姿勢,隻是這麼擡頭靜靜的看着她,對她的假言假語沒有任何回應。顔憶雲讨了個沒趣,一腔熱醋倒在了棉花上。
他還是這樣,會有什麼改變,她又作死的能搞出些什麼。
“行吧,不說話那我就當您準了”,唱獨角戲的顔憶雲尴尬的笑了笑,勉強撿起了沒人接的臉面,“麻煩您幫忙指一下出去的開關。”
“再有需要您随時找我,拿人錢服務當然不能差,如果……還需要的話……”,後面幾個字她特意強調了一下,解雨臣的眼角明顯肌肉抖動了一下,看起來已經在強忍着她了。
見好就收這塊顔憶雲一直做的很好,過過嘴瘾也算解氣了,這個金主她還是得罪不起的,最起碼在她從這裡出去之前,還是别把他惹毛的好。不然他一生氣,把她一個人丢在這裡,叫天不靈叫地不應的,那就坑了自己了。
以她對解雨臣的了解,他要是想整她,出口打開時縱身一躍第一個跳出去,然後踩下備用機關截停石凳的上升,再冷冷的站在出口處,心硬的等她在下面苦苦的求饒,逼她答應一些更過分的要求,這些操作都是灑灑水般的輕松。
一想到這個畫面,顔憶雲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到時候喊破喉嚨都沒人來幫她,外面那些人更指望不上,都跟解雨臣穿一條褲子。
哼!這麼多人,那細腿管也不怕撐裂掉。
還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裡,解雨臣忽然“嚯”的一下起了身,顔憶雲吓得立馬雙手防禦的抱緊了自己。解雨臣對她的那點小心思再清楚的不得了了,當着顔憶雲的面,慢裡斯條的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還很有耐心的拍了怕它後背沾染的塵土,然後折疊整齊,放在了石桌台面上。
怎麼?難不成要脫衣打架?她連件衣服都不如!
當他又開始不緊不慢的解自己襯衫袖扣時,顔憶雲這才智商在線的浮現出一個大大的“逃”字,這個冷面王,竟然真的小氣的生氣了,她趕緊抓緊時間留意起了四周的環境。
石洞不大,大概十幾個平方吧,蠟燭的光有限,照不到太高,但是根據她們下落的時間,不難推算出這裡的高度不高,但也比平常的屋子高了那麼一點點。
顔憶雲心說還好,這高度就算摔下來,隻要護好頭,最多摔斷腿吧,其他可利用的東西不多,除了她們面前這張半米多高的石桌,其他真是沒啥了,牆邊倒是有些箱子,不過看桌上的灰塵厚度,這裡至少七八年沒人來過了,裡面真有什麼,也都脆了吧。
那待會就誓死守住這塊高地吧,往上跳着試試,看看會不會拼出一線生機來,她可不想又落在解雨臣手裡,不要臉的投降求饒去。
“現在才開始找退路,顔小姐看起來對自己是很有信心啊,”解雨臣嘴角帶笑,挑釁般的在她面前活動了一下手指。
就是現在!危險來臨!
此刻不逃更待何時,顔憶雲擡起腳,微微下蹲腰部發力,想象自己一個行雲流水的連跳,然後對解雨臣的威脅來個狠狠的打擊。
可現實就是這麼打臉,她在第一步就失策了!
今天這裹身裙真修身,裹到她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把腳擡到凳子上,隻留下幾聲沒得逞的摩擦聲,突兀的響着,一聲一聲的打在她臉上。
出師未捷……唉……
大寫的社死尴尬現場。
解雨臣竟然還不嫌事大好心的将她抱到了凳子上,貼心的問到,“顔小姐,夠不夠,要不上桌?這裡高,你等我清理一下,”他竟然還真移開了那竹籃和外套,給她騰出了一腳之地。
“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同意了,”他轉身就要作勢去抱她。
這回旋镖攻擊,她内心已吐血,掉血嚴重,且想把臉釘進牆面裡。
“行了!”,顔憶雲賭氣的推開了他的手,踱步了小半圈,順勢想要跳下來,解雨臣這伺機而動的獵人,終于出手了,架着顔憶雲的腰,直接将她推坐到了石桌上。
這結實的一屁股蹲,還不把她屁股摔分家!顔憶雲“哎呀”一聲,卻發現自己坐在了他的外套上,解雨臣胳膊也暗暗使勁分了力了。
沒得逞的顔憶雲,現在真的是隻剩丢人了。
“你……隻會欺負我……”
奸計不成開始轉污蔑了,解雨臣心說他可真是喜歡了個磨人精。
“你摸着良心說,剛我倆到底誰在欺負誰。”
“你為什麼非要逼我出手?”
“為什麼?”顔憶雲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氣惱的轉過了頭,“你說我為什麼!你明知故問!”
解雨臣這下倒是更開心了,差點當她面笑出聲來,這個幼稚鬼,别别扭扭搞這麼多,幹嘛就是不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