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粉色燈光下更顯嬌媚,隻是揉作一團沒了界限,紅色蔓延成了罪證。怎麼之前那麼久都沒發現?也難怪,今晚之前他倆的所有近距離接觸都沒有這麼亮的燈光,就算有,他倆又都不看對方。
什麼時候轉性了,用這麼豔,他竟然都沒發現。
解雨臣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很快關了車裡的燈。他瞟了身旁的顔憶雲一下,隻見她用那僅有的完好的手指搓了下,在那白紗布上一擦,劃出一道明顯的紅痕,又湊近了她的鼻子聞了聞。
不是血,有點滑,淡淡的……還有點脂粉香氣……
以顔憶雲不常有的女孩子的經驗,也該猜的到這是什麼。
解雨臣的眼睛滴溜溜的在顔憶雲臉上打轉,顔憶雲在解雨臣發現這罪證前已經第一時間取了證,現在這謊話,他有點不太好編。
這就是我們的解當家著名的“一臉深情紳士系安全帶,想和好卻敗露偷吃行徑”事件。
“呵~”,顔憶雲低頭冷笑了一下,現實逼着她承認,她是多麼的白癡。
一廂情願……
笑話!
“原來……有錢人的血,還會自帶香氣。”
“花兒爺!”
“見識了!”
撂下這句,顔憶雲狠狠的甩開了身上的安全帶,推開車門頭也不回的下了車。
現在,她連看都不願看自己一眼,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了?解雨臣緊緊的握着方向盤,心說“我冤枉啊!”
這次,他真是冤枉啊!
“嘭”的一聲,聲音很大,這車門關的足見顔憶雲心裡的火有多大,吓得圍觀抄交規的三人皆是一抖,不解的回頭看看解雨臣這邊是什麼情況。
顔憶雲赤着腳沿着馬路邊恨恨的走着,前後細節越想越蹊跷,越走心越涼,解雨臣卻坐在車裡沒個動靜。川子兩邊看來看去,轉身想要追過去,卻被阿遠一把拉了回去,警告他到,“你今天對顔小姐熱情的是不是過界了,别說我沒警告過你。”
“花兒爺的私事,别瞎碰。”
“兄弟情誼,可幫不了幾次。”
川子對阿遠的訓戒有些不爽,但在那炯炯的目光下,他還是決定忍了,現在不是逞一時之勇的時候,阿遠轉身對看熱鬧的貨車司機也是一記狠戾眼神攻擊。
“湊什麼!姿勢太舒服了是嗎?”
“要不要旁邊一邊深蹲一邊寫!”
“寫彎一筆加十遍!”
這天夜裡,這些個人們,在貨車司機的褶皺内心裡,對疲勞駕駛留下了深深的恐懼,從此告别了夜班。
郊外的路上,一定經常過這種拉建築垃圾的車,路邊的小碎石堅利無比,顔憶雲咬着牙心說自己就算劃到雙腳廢掉,也不可以回頭去找那個“食人花兒”。
“你不要跟着我!”
“我現在不想見你!”
解雨臣此時莫名竟然有些想笑,多麼雞毛蒜皮的小事,他竟然也耐得下性子在這兒磨,這要換作旁人,他隻覺得他們吵鬧,冷眼踩個油門,回家泡澡不香嗎?
“你這樣走,天亮也到不了家。”
顔憶雲頓住了身形,眼窩一熱,家這個詞,狠狠的在顔憶雲的心上剜了一刀。
家?在雪球走了後,她早沒了……
意識到自己失言,解雨臣慢悠悠的停了下來,有些懊惱。他今天也算見識了這個小犟驢的脾氣有多倔,她那一瘸一拐的姿勢可真是逞強,她這個性格……有點棘手……
行吧,解雨臣投降,算他服了。
“就算是死刑犯都有自行辯解的權力,你是不是也該聽我解釋一下。”
顔憶雲本來不打算聽這朵兒“花兒”扯謊,可古人雲的好啊……
激将大法好,蒙眼蒙心不講理智,男女老少皆宜,多多服用,生活大和諧。
果然……
“你是不敢還是怕自己接受不了?”
“……”
“要是我說……”,解雨臣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近,一字一句的說到,“是你……”
是我?
呵呵!
他這個理由說的可真好!可真妙!
她竟然毫無辦法反駁!
是“我”,也是我!
小小的背影,攥緊的拳頭,顔憶雲毫不猶豫的轉身朝解雨臣的腹部揮拳。
他教的,對待敵人,要快很準,不能心軟!
“解雨臣!”
“你這個混蛋!”
解雨臣,你真令她從頭皮到腳趾頭都寫滿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