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地适合你。”看向多了幾分成熟和魅力外露的李劍,賀君敏笑着說,“正好,帶你去辦公室和大家認識一下。”
路過窗外,望見門口石底的紅字,婦女發展基金會,李劍感慨,好像她的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早上的事項忙完,李劍和賀君敏一起去食堂吃飯,食堂的電視正好播放最近地區代表選舉的候選人消息。廣播裡先是傳來基金會主/席的名字,随之傳來謝衡運三個字的時候,李劍愣了愣,眼裡劃過思索,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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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日,謝衡運在首都大學異常忙碌,上學期和學生的绯色傳聞最近又被翻了出來,師生間傳得沸沸揚揚、神乎其神,連帶着同僚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更讓謝衡運頭疼的是李劍,她和基金會走得太近,大家對他的态度自然模棱兩可起來。
周末,謝老爺子便順勢把李劍叫回來吃飯。中午謝家沒什麼人,隻剩閑散的謝月、謝衡運和謝司喬。
桌上的飯菜簡單,謝老爺子吃了幾口便放下碗筷,盤問起李劍近況。
“最近還算輕松,沒什麼大事。”李劍言簡意赅,沒有多費口舌。
謝老爺子見她如此,直言:“李劍,衡運和你們會長的選票事宜,你不用過多擔憂,以免你兩頭為難,我們順其自然就好。”
李劍眸光一動,勾起唇微笑,擺出一副無害的樣子,“好,我明白的,舅舅本來就穩重,肯定不用我做什麼。”
說完,她撇向謝衡運,惹得對方手輕微一抖,握住筷子的指尖收緊,謝衡運推了推眼鏡,“嗯,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謝司喬倒是沒那麼相信表面裝作乖巧無害的李劍,淡淡補了嘴,“外甥女是有自己想法的,我們可左右不了。”
“哪裡的話,”李劍說,“看來二舅還是不相信我呢。”
話說得如此直白,謝司喬被堵得凝噎小會,眼皮往下壓,他閃了閃詫異的眸色,“但願。”
誠然如謝司喬的懷疑,李劍當然沒那麼乖。
謝家後花園的秋千甯靜,吹拂來的風力有甜滋滋的花香味,李劍和首都大學的學生說完話,來到一個付款界面,打完款,她打下一行字。
【前段時間辛苦你了,賬号注銷後不用再和我聯系了。】
再往上,是關于謝衡運绯色傳聞的校園帖子。
突然,臉上貼來冰冷的觸感,耳邊驟然想起細微的塑料摩擦聲。
李劍熄屏擡頭,看見拿着冰淇淋靠近的謝月。心裡一緊,她故作鎮定說,“了了,有事嗎?”
謝月好像沒看見什麼,笑着遞來手中的冰淇淋,“給你帶點吃的來。”
李劍腳尖抵着地,手掌牽引粗繩輕輕地晃動秋千,“謝謝了了。”
謝月坐到李劍身邊,“其實我看見了,李劍姐姐,但是沒關系,我會替你保守秘密。我媽媽曾經和我說過,自由比愛情,比婚姻來的更為重要,爸爸愛我,卻不給我自由,他用愛我為借口,對身邊的人彰顯他的公正、大度,愛我,好像是爸爸和别人洽談的資本,以此證明他對媽媽的愛,就好像是媽媽抛棄了家庭和他。李劍姐姐,我沒辦法掙脫爸爸,但我相信你可以。”
所以,謝月對李劍的所作所為保持緘默,甚至一開始刻意将傅衍介紹給她認識。
一切都解釋得通了,李劍過往所有不理解的結全部被打開了。
“還有一點,傅叔叔和謝家的關系,遠比你想象的深。”
謝月歪頭,拆開手中的包裝,她把冰淇淋塞進嘴裡,遠處走來的張婆婆見了,不緊不慢地說:“了了,又偷吃冰淇淋,現在天氣還沒熱起來,小心濕氣加重對身體不好!”
張婆婆神情嚴肅,一副大家長的作态。
“我就是喜歡吃嘛。”謝月吐了吐舌頭。
香甜的氣息在口腔化開,李劍在旁将自己摘得幹淨,索性關心不是落在自己身上,張婆婆對自己想來冷淡無視慣了,于是眯着眼惬意欣賞,吃完以後,她向張婆婆告别,起身拍了拍身上莫須有的碎屑,轉頭對謝月說,“我回去了。”
謝月照常,“嗯,李劍姐姐再見。”
走出謝家,李劍頭頂是悠悠清空,她想,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口蜜腹劍,無所不及其的人。李劍對謝家沒有任何的歸屬感,軟硬不吃,而謝衡運,她的三舅,她才不會那麼輕易讓他坐上那個位置。李劍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