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雲礙于沈幼頌的父親和夫婿,臉色闆青。
“這事,就沒有半分回旋的餘地?”
謝晚泠眸光看向戲台上,氣定神閑說:“三太太也聽見了,我這筆生意,可是要損失不少銀錢的。”
肖雅雲氣急敗壞的離開,謝晚泠見着她的背影挑眉。
賀家三太太,可是個不折不扣,隻想着娘家的人。
謝晚泠不知見識過多少她的嘴臉,如今再看見,反倒是覺着熟悉。
在太液湖又過了一炷香的時辰,沈幼頌被她婆母身邊的人叫走,沒了說話的人,謝晚泠也覺着無趣,帶着連翹和芫荽離開。
……
謝晚泠回到住所,謝晚汿和謝晚姝今日玩得太累,這會已經睡下。
進到房中,她的目光,直接看向妝匣的位置。
連翹替姑娘打着團扇,說:“今日送來的信中,沒有賀五爺的信。”
謝晚泠捏緊手中帕子,賀琅缙莫不是以為,像前世那樣,她随便哄上兩句就能好?
“誰說我等他的信了。”
她隻盼着賀琅缙去剿匪不會出現什麼岔子,不然,她真的要做寡婦了。
“備水、沐浴。”
不寄就不寄,左右都是相同的四個字,有什麼可回的。
……
端午
晨起後就坐在水榭上,看各個衛所的将士們劃龍舟。
天太熱,不少男子都光着膀子。
已經成婚的夫人們當然不怕,甚至有的,還會竊竊私語。
謝晚泠顯然想看,眼中都泛着不一樣的光彩。
沈瑤嘉卻用帕子遮住謝晚泠的眸光:“成了,其他沒出閣的姑娘都沒看,偏就你一人在看,像什麼樣子。”
謝晚泠朝神頌霜的水榭處望去一眼,見她興緻勃勃,可礙于身邊的坐着的婆母,隻能拿起一小塊點心,裝作不在意的模樣。
沈瑤嘉拍着謝晚泠的肩頭:“阿泠快去歇歇,晚上還有宮宴。”
“宮宴前,記得給姑娘準備些飯食。”
連翹和芫荽領命,服侍姑娘離開。
謝晚泠的腦海中,卻有揮之不去的畫面。
剛才離得近,也不知是哪個衛所的士兵,蜜色膀子上有汗珠留下來,謝晚泠一瞬間,就想起賀琅缙。
他的胳膊也是銅牆鐵壁,謝晚泠最愛做的,便是看見他有汗珠滾落下來,忍不住用指尖劃開汗水,在那處打圈。
往往最後的結果,就是一覺睡到天明。
謝晚泠沒讓沈瑤嘉知道的是,如今坊間有不少話本子,裡面寫着的,全是讓人面紅耳赤的情節。
沈幼頌和謝晚泠就沒老實過,還未及笄前,兩人就已經看過不少。
這次實在是可惜,可謝晚泠自己也無可奈何。
……
清泉宮
景承帝坐在上首,左手和右手邊分别是當朝皇後和賢妃娘娘。
張皇後乃是皇上的發妻,太子生母,還有兩位公主承歡膝下,七皇子雖然養在皇後宮中,但卻并非是皇後親生。
謝晚泠朝着賢妃娘娘看去,賢妃娘娘膝下的皇子,乃是皇上的長子,身份雖不能和太子相較,但也品行、能力出衆,亦得景承帝的喜愛。
本該照常說一番話,而後就有歌舞看。
大太監在景承帝的耳邊不知說些什麼,景承帝眯着眼睛立刻道:“快讓他進來。”
謝晚泠來不及問清楚,就見不給自己回信的人,出現在眼前。
賀琅缙換了身绯色官袍,胸前補子上繡着虎豹。
他何時回來的?
謝晚泠捏緊手中的帕子,左思右想都不得解。
所以他不回信,是因為已經回京。
賀琅缙目不斜視,隻有在路過謝晚泠身側時,才微微偏頭,可也沒讓人發覺。
“臣賀琅缙,不負陛下厚望。”
景承帝早在先前戰報看到過賀琅缙所寫軍報,朗聲大笑:
“合家團圓的日子,你倒是趕得巧,今日,不論君臣,不醉不歸!”
衆人舉起酒盞,謝晚泠感受到炙熱的目光,忍不住偏頭,朝賀琅缙那邊去了一點。
賀琅缙似乎早已準備,肌理偾張的手臂拿起酒盞,看着謝晚泠,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