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上撲梭梭落下了許多塵土,剛剛有面牆被樊瑾一刀劈成了兩半,彤棠還沒來得及感歎昔日這位和她一起大鬧皇宮的好姐妹這一刀之威力,連監天司刑訊室這如此堅固的石牆都劈的開,就感到一陣不妙。
不管監天司的人要不要抓她,她都無所謂,本來到這裡就是先毀石像再準備給他們抓的,但現在這些都不太重要了,她直覺自己得先離開這裡,不是說監天司,是這間石室,這是最為緊急的。
盤旋在屋頂的白毛全部都湧上頂部,可惜毛數好像不太夠,石室的頂部抖了抖,在一聲悲鳴後還是分崩離析了。
謝昀終于是在該打的架都打完後趕到了師傅的住處,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了來自師傅的劍光,而後地面震了震,劍氣蔓延過來。
謝昀還沒來得及高興,自己師傅總是是響應了這一緊急險情,結果就聽見了一陣轟隆巨響,地面比之前震的還要猛烈。
謝昀眯起眼睛往那邊看去,在塵埃裡大緻弄清楚的情況,好像是師傅一刀下去,去的太猛,把他們的刑訊室的劈塌了。
彤棠終于是腳邁的晚了一步,那些小白毛也沒有頂住即将倒塌的石頂,最終她還是沒能躲過這一劫。
石室塌了,彤棠不想拿這個當棉被蓋,費勁巴拉的推開了壓在了她身上的碎石渣,從裡面狼狽地探出了一個頭來。
一陣劍光閃過,彤棠脖頸一僵,樊瑾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她,手裡的劍對在她的喉頸處,外界自然的光線自她背後傾瀉而來,彤棠被光刺的有些瞎,她眯着眼,像是剛睡醒一般的舉起的手,嬉皮笑臉的朝樊瑾嘿嘿一笑:“你好,别揍,我投降。”
樊瑾把劍收了回來,有些嫌棄但又不失優雅的朝彤棠啧了一聲:“你能别做出這種表情嗎?我都把光線擋住了,你眯着個眼幹嘛呢?”
就之前那石室裡的金光和你那閃出來的劍光,彤棠認為自己現在的眼睛沒瞎都是好的。
之前先是被那像針的白毛紮了個遍,現在身上都還有地方在滲血,後面又是被那刑訊室一壓,她挺想反駁一下樊瑾,此刻卻是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于是隻是甩了甩淩亂的腦袋,成功的讓樊瑾往後退了一步而以示反抗。
彤棠有些不明白,為何在情況最為危險的時候樊瑾不出手,明知她來了還坐在那裡悠閑的喝茶,石像剛剛被她拍下腦袋時倒是拔劍了,不僅拔劍了,還把監天司的刑訊室給拆了。
之前聽說洛凝逃了,鲛珠也沒有拿回來,樊瑾都有拆石室的實力,且不論是她太厲害還是石室太豆腐渣,樊瑾就不怕朝廷的人懷疑到她頭上嗎?
彤棠頂着一身灰還沒來得及思考清楚,就聽見樊瑾邀請道:“要不我請你在這洗個澡吧。”
彤棠挑眉:“呵,紫鼠精,想以此來換取我飯店的優惠嗎?”
謝昀不知何時到達了現場,從後面冒出了個頭,順其自然地插入了話題:“你飯店不是關了嗎?還會開?”
樊瑾朝他後面望了眼,一路枝葉:“綠化做的挺好呀,不過估計饕餮的小店開不了了。”她揮了揮手,指了指彤棠:“帶走關押,靜待審問。”
謝昀望了眼還插在石頭渣裡,撐着頭,一臉悠閑還帶着點無奈的望着自己的彤棠,一時有點愣神。
剛剛如此來勢洶洶,師傅交代給自己的任務就在這一兩小時間完成了?
啊?
彤棠費勁的把自己從石頭渣裡弄了出來,剛剛在拍下石像的腦袋後,裡面便有什麼東西出來,殘餘的部分立馬發出巨震,在近處的彤棠感覺最為明顯。
全身都被穿透了般,那力度,像是能把五髒六腑翻攪一番,移個位,可那層薄薄的雲霧在當時卻又擁過她,明明是敵人,卻要如此,矛盾萬分。
當時的彤棠受了這一擊,勉強站住了腳,血從喉間溢出,又生生被她咽了下去。相互作用下,石像剩餘的部分也變得支離破碎。
而後又是樊瑾的一劍,整間石室都塌了,現在倒也分不清那石像被摧毀的真正原因。
鞠苓也許是奔着奪她性命而來,但樊瑾之後在那恰到好處的時機揮出的一劍,确實幫到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