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的差不多了,隻是簡單出來聚一下玩而已,規矩沒有很多,中途有誰想走就能走。等江落從漫長的放空中回過神,周圍早已空的差不多。
葉文州:“江落,你幹什麼呢?喊你好幾遍了。”
江落眼神躲閃:“沒什麼……”
“看你們坐這裡好久都沒動靜。”葉文州納悶:“我還以為你們在玩一二三木頭人,比誰更能忍。”
酒杯橫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江落終于發現有哪裡不對勁了,他起身把閃來閃去奇怪的氛圍燈關閉,換回正常的燈光。
謝時昭肩膀背脊挺得筆直,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唇角繃緊,臉色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如果能忽視沒聚焦的雙眸。
江落就坐在謝時昭旁邊,根本沒看見他有喝什麼酒……好像有一次,是謝時昭順走他酒杯後,淺淺抿了一口。
那酒的确是烈,度數也高。
但是謝時昭那根本都不算喝,連淺嘗都算不上,單純就是酒水沾上嘴唇,舔了一下,嘗出點味道。
江落不确定地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下:“這是幾?”
眼神都沒對焦,“五。”
“這個呢?”
“一。”
“那我是誰?”江落指着自己。
謝時昭默不作聲,時不時看他一眼,似乎在思考怎麼回答。
半晌,慢吞吞吐出幾個字:“是我的人。”
“……”
他這下真确定謝時昭喝醉了。
旁邊目睹一切的葉文州:“……”
城裡人就是會玩哈。
“你先走吧。”江落說:“我送他去。”
“你可以嗎?”葉文州問。
“嗯,可以。”江落輕咳幾聲:“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司機還在樓下等待,聽到江落的保證,葉文州稍寬心。江落酒量很好,除非他自己想醉,基本上沒人能把他灌醉。
“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注意點。”
葉文州走前順手把房門帶上,偌大的房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可以說是一片狼藉,酒瓶和不知道品種的食物殘渣亂騰騰地倒在地上,散發出讓人作嘔的難聞氣息。
江落擡手把沙發上的人拉起來,沒拉動。沙發上的人眼神像開了跟蹤模式,直勾勾盯住他,走哪看哪,不肯挪動。
“幹什麼,你再不起來我就一個人走了。”
江落被他盯得心裡發毛,很霸道地将人眼睛蓋住,語氣兇巴巴:“我臉上有東西嗎?一直看着我幹什麼?”
睫毛在手掌心很輕地掃了一下,有點癢。
把手掌移開,謝時昭仍不說話,就光看着江落。怕眼前的人消失,連眨眼頻率都變慢了很多。
“别這樣看着我。”耳根微微發熱,江落先受不住,别過頭。
醉酒的人實際上對現實的分辨能力不高,他仔仔細細把江落看了個遍,心滿意足:“今天這個夢好真實。”
“江落。”謝時昭喊他,“你今天語文古詩詞和化學方程式都沒背。”
江落:“……”
謝時昭語氣變得略為急促:“我得監督你,下禮拜就是月考了。”
每個人醉酒後的樣子都不同,但江落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奇特的——醉酒後喜歡逼别人寫作業的。
和高中的時候一樣。
江落忍住吐槽,高中的時候,很長一段時間謝時昭不知道抽什麼風,兩個人甚至不是同班級,謝時昭每天不嫌辛苦地跨越距離,跑到他耳邊念古詩背公式。惹得人很煩,但偏偏還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