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青哼了一聲,代表聽見了。盼盼拿出一個噴劑噴在他的腰上,他哼唧着撒着嬌說着疼,活像個孩子。
“行李都有人取,我們直接走就行,baby。”梁嘉淵溫柔的挽着甯思明的手,他的右手在甯思明掌心不斷揉搓,生怕沒人知道他們是什麼關系。
甯思明倒是沒有極其在意這個,隻不過這樣有點尴尬罷了。他緊了緊左手:“老實點,到了酒店有的是你折騰的。”
這時候他也就隻能說這種話來讓梁嘉淵消停一會了。
楚天青那輛車着實招搖,彼時盼盼已經坐到駕駛室去了,唐天宇在副駕,楚天青在後座。見二人出來,楚天青連忙從車裡下來。
甯思明看着楚天青的衣服和明晰如日光一樣透徹的表情,莫名地無比恍惚。
楚天青不一樣了,他還記得這孩子在東四區那會,總是打扮的過分成熟,隻能在大人的衣着談吐間隙窺見他孩子氣的一面。說來也怪,其實甯思明是評價過楚天青的衣品的,他面色偏白,雖然發型經常梳的蓬松像個蘑菇,但是那幅面容表情确實還挺襯着他的黑白紅的慣用色的。他沒見過他穿粉色,而且按理來說他穿粉色也穿不出效果才對。
可是現在,就在夏日和風裡,他的粉色短風衣被光打亮,活像一杯桃子味的果酒,透過冰塊展開叮叮咣咣的笑顔。
這孩子......不似從前了。
“甯叔!”楚天青還是那樣子,一切換到會撒嬌的形态就沖過來。幸好甯思明夠高夠壯,還是經得起他這一下多少帶點故意的沖撞的。
甯思明連忙摟住楚天青,半蹲着:“咋,想沒想我?”
“當然想,趕緊上車,帶你去吃飯!”楚天青說着就拉着甯思明往車上走。
甯思明回頭看了一眼梁嘉淵:“額......天青,這個,jerian跟我一起來的。”
車停的又不遠,甯思明自然看見了前排坐滿了,後排又中間隔着個櫃子。這種排布讓他多少有點尴尬了。
“哦!原來是梁老闆,看來甯叔最近跟他關系不錯嘛,都開始jerian、jerian的叫了。你說我又不是未蔔先知,上哪知道梁老闆要來啊?”楚天青依舊拉着甯思明不放,回身瞪了一眼唐天宇。
唐天宇連忙下車:“哎呦,那我就不去了,梁先生坐副駕駛吧,我自己打個車回家也行。”
“哎,還是算了,你們叙舊,我跟着送行李的車去就行。Simon,記得給我發個定位啊。”梁嘉淵那張因混血而銳利伴着魅力四射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大度中又多少帶着些不屑的笑容,他沒等楚天青反應過來,摟着甯思明的脖子就迅捷的吻了他的嘴唇。
看着梁嘉淵潇灑揮手時候看着自己的表情,楚天青不禁心中怒意翻湧,他不由分說地就把甯思明拉上車,碰了碰車門,車門自動關上。
楚天青坐在車裡一言不發,盼盼回頭看了一眼,車子發動的很緩,幾乎是在道路上滑動。
“你倆好上的倒快。”楚天青冷哼了一聲。
“我......我也,不算快吧。”
“還不快?我爸哪天死的?你倆啥時候被人拍到在一起的?甯思明你真以為我不知道是嗎?我瞎的。”
“我那時候......”
“難不成那個姓梁的就那麼好?他幫你偷渡去美國幫你洗了身份你就等不及以身相許了?”
“我沒有,你聽我說,我是對他産生了感情,但是也是在寶貝死後......”甯思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下意識就又叫了那個已然故去的男人“寶貝”。
這是他當年對秦青獨有的稱呼。
“可算了吧,你越這麼強調,就越說明你和姓梁的早在我爸走之前就勾搭上了。不是我就不明白了甯思明,你就那麼欲求不滿,一天沒人操都不行,我爸去了俄羅斯就得找新的?還是你早就認定了我爸活不長了?”楚天青冷冷地說。
盼盼心裡哀歎,心說這孩子還是太魯莽了,之前自己千叮咛萬囑咐老主子那輩人的事他不應該過多責難他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啊。她本想回頭勸一勸,突然又被一輛車超了,吓得她不敢随便回頭了,隻好不動聲色地怼了一把唐天宇。奈何唐天宇又是個不懂事的,根本沒理解上來她的意思。
被罵的這麼難聽,甯思明肯定挂不住面子了,他臉色立刻就黑了:“楚天青,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自認我也算對得起秦青,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他葬禮我都沒見你回一趟東四區,我還跟jerian說你肯定會回來找了你半天,就你這樣也好意思自稱是他的兒子?”
“得了吧甯思明,我算是看透你了,當初在鹿島我就該直接幫我爸把你做了,你就他媽不是好東西!”楚天青越說越火,想要站起來又被車頂磕到了頭,隻得又憤憤地坐下:“我他媽的怎麼沒回去!我不想被人查到蹤迹我是晚上回去的!倒是你,你真以為無人知曉是不是?我他媽的親眼看見我爹水晶棺旁邊你一邊燒紙一邊和那個傻逼親嘴,你在這上演什麼俏寡婦劇情呢!你們倆也是真不怕我爸從棺材裡坐起來給你倆一人一巴掌!我他媽的這麼長時間,懶得理你不想罵你你還來勁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