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淵堆坐在甯思明旁邊,他外放刷手機的聲音給甯思明正經搞得有點煩。
“看什麼呢?”甯思明仗着自己人高馬大一條胳膊伸過就把梁嘉淵的手機搶來,車外的夏日光影映照在他白金色的頭發上,靓麗奪目。
“哎,你給我......”梁嘉淵伸手去夠,卻被甯思明用他已經長到193的身高狠狠制裁了一下。甯思明擡着脖子笑着看梁嘉淵的手機:“哦喲,怎麼,Mr jerian,最近喜歡這種小男孩風格了?要來點小馬拉大車?”
“哎呦老公~”梁嘉淵故意用肉麻的聲音叫甯思明,惹得甯思明一哆嗦,他順勢就搶回手機,嘟哝着:“我對他沒那意思,我是cherry的歌迷,你不許誤會。”
“好好好,我不誤會,哦我記得這個歌手,他不是争議挺大的嗎?都說他是人捧起來的,明明能打的歌沒幾首但是流量很高。”甯思明若有所思的說:“說實話哦我當時還真想試着簽這個孩子,但是他始終不願意離開南六區,我就罷了。隻能說其實南六區的娛樂公司還是有點沉不住氣吧,咋能讓他紅的這麼快呢,多少有點虧路人緣了說是。”
“這麼說倒也是,但是人家人甜歌美的,有啥不喜歡的,昨天參加最新的那個音綜《本我之聲2026》,第一期上去就唱了個第二,說實話我都沒想到他能唱低音唱的那麼好聽動人,而且唱的還是《young and beautiful》!能把那首經典歌曲唱出第二名你就尋思尋思吧。沒打過第一沒辦法了,人家第一名可是老牌歌後高琳琳,直接上來飙了一首《大地飛歌》誰能接得住?我們小cherry得第二就已經很棒棒了。”
甯思明看着他的樣子笑了:“我記得這破節目上一季不是都快沒人看了嗎,請了一堆假唱大師被人噴上天了,怎麼這一季還有高琳琳坐鎮了,還第一期就唱這個?”
“可能是要觸底反彈吧。”梁嘉淵聳聳肩:“這一季宣布全開麥直播,所以吸引了不少人呢,還有外國的。什麼港風新秀伊墨啊,什麼glory獎三提一獎的Lily·Ivankov都來了。我們cherry能在這種陣容下拿下第二名,作為cherubs(天使的名字,代表了cherry的粉絲)的一員比看見自己家孩子拿獎還舒坦呢。”
“哎呦我發現了啊,你小子最近怎麼總看别的男人?”甯思明把臉湊近梁嘉淵,他那被無數美媒評為“高級感top1”的五官深邃地凝視着梁嘉淵,氣息拂過他臉上的細絨毛:“怎麼,想找個小的?”
“我可沒說啊!”梁嘉淵忙舉手投降。
“那你今天可是反常的愛‘發情’,小天青的男朋友都被你誇贊帥的不得了,我咋沒見你這麼誇我呢?當初見到我的時候咋沒見你這樣一驚一乍的,Mr jerian?”
“哎呦我那不是為了和他搞好關系嘛......反正現在國内這形勢連你們國家的君主立憲都快保不住了,你早晚會讓我給他安排美國綠卡,我也不可能回絕你,以後說不定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這孩子也不是那茅廁裡的石頭,怪有意思的小孩,我就湊熱鬧套個近乎而已嘛,事實證明這不是挺成功的?”
“那好吧,信你一回,再讓我......”甯思明把他的手機往下一劃,不出所料又是個擦邊肌肉男主播:“再讓我看見你手機裡全是别的男人,我讓你嘗嘗我的‘蓄意轟拳’。”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梁嘉淵笑着摟住甯思明的脖子親了又親:“你工作室不也老是簽一些對你愛慕的小男孩?我都沒說什麼呢。”
鄭浩回家之後從裡到外把家裡收拾了個幹幹淨淨,随後去衛生間洗澡。
他在剃胡子的時候突然想到要把剃須刀裡的胡茬清理一下,他總是忘記清理這個東西,估計都有一年沒清洗了。
他掀開剃須刀的蓋子,裡面的黑色碎胡茬跌慢慢落到洗手池裡,就像一捧過分輕盈的雪。
他本來是沒在意的,卻忽然想起,這東西居然也有盧毅甄的。
是的,他搬家的時候并沒有清理剃須刀,這個也是他們兩個一同使用的。他們都很忙,每天早上随意蹭一遍就穿衣服走了。
他用食指拈起一撮胡茬,顆粒感很重,他也分不清那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故人的。
他愣了好一會,直到陽光從衛生間窄窄一條的小窗戶上爬進來,直到樓下的小鳥又叽叽喳喳的叫起來,直到熱水器發出燒水完畢的咔哒聲,直到他自己回過神來。
他把剃須刀用水和刷子仔細刷洗幹淨,又從裡到外把洗手池沖洗幹淨。他洗澡,他用了過量的檸檬味沐浴露,渾身的清爽味道帶着的酸澀幾乎讓他哭出來了。他第一次把熱水開的很燙,燙的他渾身都紅了。
梁嘉淵沒有跟着甯思明來,在楚天青的提醒下,甯思明也沒有穿那種明顯的大牌。推門進來的時候,鄭浩明顯一愣。
這位楚天青的“叔叔”,明顯帥氣的耀眼,而且讓他很眼熟。舉手投足之間很矜貴,給人一種柔和的美顔暴擊感。雖然不着粉黛,穿的也不是很奪目的名貴,但就單獨看他的狀态,明顯溢滿了被人伺候着的慵懶與松弛。更不用說他右手半放松時候斜垂着的手掌,握着手機自然落下叮當碰撞的翠玉色珠串手機鍊,更在無言之中平添了鄭浩的三分窘迫。
他下意識環視了一圈自己的小家,他打掃的很幹淨,也把以前一時興起買過的小裝飾都拿出來擺在了合适的位置,但是這個人隻是站在門口就像一尊低頭不語的佛,溫柔,但他都不敢往家裡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