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有點尴尬了,走上前擋在顧權面前,尴尬道:“顧侯,還有什麼事嗎?”
哼哼,沒事就出去。
顧權低頭瞥了她一眼,嘴角薄涼的扯了扯,繞過她,走到了那堆被換洗下來的衣裳前。
他伸手。
憐月:!!
啊——
不要啊救命!
女郎一個箭步沖過去,抓住他的手攔住顧權,語氣兇狠:“你幹嘛!”
顧權眼睛微眯,心中冷哼,竟然還敢阻攔自己。
真是。
讓人生氣啊。
他沒有說話,拿起小衣旁的手帕,說道:“邵子離的?”
語氣戲谑,眼睛卻冷成冰渣。
憐月見對方的目标不是自己的小衣,才發現自己反應得太過,臉上瞬間爆紅。
顧權:“……”
臉紅什麼?
他心口酸脹,有一股氣堵着,連臉上的假笑都維持不住,冷冷道:“你帳篷裡怎麼會有他的東西?”
憐月“咳咳”兩聲,感覺自己不好說實話,腦袋一轉,說道:“這原本就是國師的帳篷,是他尋到我之後,便将自己的帳篷讓了出來給我休息的,自己去和其他士兵擠了一晚上,許是手帕忘記拿了吧。”
顧權環視帳篷,見裡面并沒有邵子離其他的東西,可見他還是有數的。
他皺眉:“那你臉紅什麼?”
憐月咬唇,下意識瞥了一眼貼身小衣,沒有開口。
誤會一場。
還以為對方是個變态呢。
他目光一直在憐月身上,此時見對方的視線移到了一處,随着她看了過去。
女郎換下來的衣裳沒有收拾,淩亂丢在一旁,最上面是白色透薄的小衣,靜靜地躺着。
顧權愣住,臉上有些不自然,捏緊手帕,強裝淡定道:“這是貼身之物,放在你這裡終究不妥帖,我拿去還給邵子離。”
憐月:“哦。”
完了。
剛才許是對方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衣裳,此時因為自己一打岔,肯定是看見了。
她是從臉到脖子耳朵都紅透了,默默上前擋住了顧權的視線,小聲說道:“你,你出去吧。”
顧權得知了女郎臉紅的原因,心中的郁氣消散,雙手背到了身後,眉眼風流:“行,我出去。”
他目光深深地看了憐月一眼,很想去摸摸她的臉,卻忍住了,轉身往外走。
還不是時候。
憐月見顧權走了,瞬間坐在床上,捂着臉在上面打了兩個滾。
好丢臉啊。
顧權走出去之後,直接走到了邵子離的面前,将手帕丢給他:“你的。”
邵情接過,看着手帕,便想到自己今日将内力澆灌在憐月的體内之事,臉上還有些不自然。
他問:“她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
“哦。”
顧權說道:“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會和你們一起,親自護送她會汝陽。”
憐月親口承認殺死了吳玉如,而如今楊鑒在附近,即便他并不怕對方,可若是對方察覺了此事,要耍陰招,也的确會是個麻煩。
聞言,邵情摸了摸鼻子。
他作為相師,比誰都看得透徹,想避免自己再接觸到憐月,也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對她産生了其他的心思,便主動說道:“如此,襄城豈不是隻有宣堯在,他一個人怕是會忙不過來,不如這樣,明日你們護送月夫人回去,我趕回襄城幫忙。”
袁景點頭:“也好。”
另一邊。
楊鑒在到處尋找吳玉如的身影,即便是夜晚,士兵們打着火把,将周圍亮如白晝。
夜晚的河中,飄蕩着一個人。
身上的衣裳有些眼熟。
“玉如。”
楊鑒想都沒想,就直接跳下了河,去将江面上的女人撈上來。
江中黑暗,難以視線。
等他遊過去,摸到了女人的身體,感覺到對方身上還有暖意,心中狂喜。
很快楊鑒就将人給撈上岸,有火把照亮,将她翻了個身,他頓時僵住。
不是他的玉如。
他認識她,是玉如身邊的女管事,叫做繡荷。
楊鑒起身,衣裳濕漉漉的挂在身上,很冷,他眼神難以置信,僵硬着身體往後退的,咬牙切齒:“不惜一切代價将她弄醒,我要從她口中知道玉如的消息。”
“喏。”
繡荷跟吳玉如換了衣裳,想要給自家夫人拖延時間。
在她引開了一部分刺客後,沒多久就将人甩開了,等她回去尋找自家夫人之時,卻在山洞中尋到了夫人屍體。
之後想要去找楊鑒,路上又遇上了群狼,逃跑時落水,暈厥了過去。
此時她剛睜眼,便看見了一個冷酷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她。
太好了。
“楊将軍。”繡荷眼睛含淚,“夫人,夫人她,她被人殺死了,你要給她報仇啊。”
楊鑒彎腰,面無表情:“屍體在那?”
“在,在山洞。”
“帶路。”
繡荷渾身濕漉漉的,身體很冷,被士兵扶起來,身體還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