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的梵未直接睡覺,第二天一大早,他穿着一中的校服下樓,顧辭依舊坐在沙發上低頭玩手機等他。
當看到梵未的那一瞬間,顧辭沖他吹了一個響亮的流氓哨:“嚯,闆正。”
還沒等梵未有反應,何芸熟練的對着他的鞋踹了一腳:“哪學的壞東西,快跟弟弟去上學。”
顧辭慢悠悠起身給梵未塞了一瓶熱牛奶,并囑咐:“空腹不能喝牛奶,你先吃口煎餅或者包子什麼的墊墊肚子。”
梵未點頭如搗蒜,何芸隻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被奪舍了?也會主動關心弟弟了?”
被詢問人沒有給太多的回應,他勾上梵未的肩膀往外走,還伸出手揮了揮,說出了他這輩子讀得最熟的英語:“Goodbye.”
一路被摟着肩,梵未艱難的打字問:又不讨厭我了?
“總得來說感覺你沒我想象的那麼事兒,是看順眼了一點,”顧辭看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又收回目光,“整體印象有待提高。”
梵未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又用有點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顧辭也看着他,無比真誠的解釋道:“哦,你和郁姐差不多矮,用來當拐杖正好合适。”
梵未:“……”
果然昨天就應該看着他被芸阿姨打死的。
梵未臉冷了下來,有些生氣的甩開他的手加快腳步往前面走去。
見對方肉眼可見的生氣了,顧辭連忙追上去:“我錯了,是我嘴笨不會說話,真的,你這身高在我們這也不算矮了。”
一頓好說歹說才讓人消了氣。
顧辭覺得黑芝麻餡的飯團就應該這樣,脾氣大。
到了教學樓要上樓梯時,顧辭說有事往另一處跑沒了影,梵未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便毫無心理負擔的邁上樓梯前往教室。
到了教室還沒有開始晨讀,有些同學趁着這個時間努力的往嘴裡塞着各式各樣的早餐,還有些同學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論什麼,梵未隐約聽到了有遊戲,有偶像劇,綜藝,還有讨論學習的。
“嚯,團子,你穿咱校服帥啊。”梵未剛在位置坐好,徐铮已經帶着嚴卿歌溜達過來了。
梵未抿了抿唇,拿筆在草稿紙上寫了謝謝兩個字。
“嗓子好點了嗎?”司星喬關切的問。
梵未寫:吃了點藥,好多了,沒有昨天這麼嚴重了。
“下次别逞強了,”陳昭行忠告,“有什麼幹不了的事情不用不好意思開口,沒什麼的。”
梵未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嚴卿歌掃視了一圈,問:“話說顧大爺呢?小梵未你不是住他家嗎,他沒跟你一起來上學?”
梵未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簡直是說曹操曹操到,話剛落音,顧辭就搬着一大箱冰糖雪梨出現在了教室後門:“阿秋!誰又在念叨我?”
“喲,都在啊,”顧辭說着揉了揉鼻子,把整箱放在了梵未旁邊的那張空桌子上,接着跟小夥伴打招呼,“早啊。”
“早,”徐铮率先回複,“大爺你進貨呢,搞了一箱。”
梵未也不解,在草稿紙上畫了個問号。
顧辭語重心長,卻是對着梵未說的:“冰糖雪梨,醫生說了,潤喉,保護嗓子。”
說着他就開箱取出一瓶擰開瓶蓋,再遞到梵未手裡:“多喝點,好得快,争取早日開口說話。”
集體尤其是梵未:“…………”
也沒這個必要,他是嗓子啞了不是變成啞巴了。
見梵未拿着開瓶的冰糖雪梨也不喝,顧辭忍不住道:“喝啊,怎麼不喝?我是下了毒嗎你不敢喝?”
梵未:“…………”
他捏着瓶蓋象征性的喝了一口,顧辭才滿意的拍拍他的肩:“對嘛,多喝點。”
接着揚長而去,回到自己的座位。
兩節課下來,梵未是崩潰的。
因為顧辭總是隔一段時間,趁着老師回頭在黑闆上寫字的間隙老遠扔給他一團紙,上面隻有兩個字:喝水。
顧辭的字并不醜,橫鈎撇奈寫得整整齊齊蒼勁有力,筆鋒飄逸銳利,整體很漂亮,是那種讓改卷老師看一眼就能狂加卷面分的字。
梵未無心欣賞他的字,隻要他收起紙條,總能看見顧辭頻繁回頭看着他的那直勾勾和炙熱的目光,直到他喝下冰糖雪梨為止。
梵未将心聲與冰糖雪梨一起咽下:
自己又不是不會喝水,又寫紙條還回頭看,他這麼閑不用上課的嗎?
由于化身監察員的顧大爺一直盯梢着梵未喝水,導緻飯團每次下課都跑廁所,這下他可不樂意再喝了。
“某些同學回神了。”數學老師将手中的三角闆在黑闆上啪啪的拍了兩下,黑闆上少量的粉筆灰随着劇烈的抖動在空氣中翻飛。
巨大的響聲吸引了班上絕大多數同學的注意力,加上司星喬踹了一腳顧辭的桌子并克制着音量喊了兩聲佩琪,但這樣還是沒能讓大爺将頭轉向黑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