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為什麼她反應這麼大,梵未點點頭,識趣的把頭别開了。
大善人林曉喻悄悄湊到梵未耳邊,眼睛亮亮的:“星喬姐喜歡昭行哥呢,他倆互相暗戀誰都知道,就他倆不知道,咱也不點破,一個美術生裡的大佬,一個年級第一,郎才女貌還是青梅竹馬,我們都同意這門親事。”
意思是你也磕吧。
梵未小幅度的點點頭,表情還是很平靜,但那亮閃閃的眼神出賣了他:謝謝,磕到了。
*
這場友誼賽二班以23:19,領先四分獲勝,賽後顧辭狠狠拍了拍沈驕的肩:“當爸爸你還是太嫩,而當你爸爸,我隻需要一隻手。”
沈驕累的氣喘籲籲,幹脆直接躺下了:“好吧,辭哥猛将也,我甘拜下風。”
梵未還抱着跟顧辭談談的想法,但當事人與陳昭行告别後匆匆忙忙回家壓根不理他。
第三次,卒。
去上晚自習時,顧辭去找陳昭行一起,第四次,卒。
晚自習找不到機會,下晚自習放學和下午放學一樣,第五次,卒。
坐在自己房間的書桌前的梵未很郁悶。
現在九點半了,顧辭目前在自己房間目測不會再出來,芸阿姨說他的作息很規律,十點半就會準時睡覺絕不熬夜。
自己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去找他,但是就這麼去的話顯得太生硬和尴尬,如果能找個借口來個開場白,再順便談談的話,那就是最好的。
可是得找個什麼借口?
六神無主之際,他瞥見陽台外面晾着的衣服。
腦海裡靈光乍現,他拿起撐衣杆把顧辭那天披他身上的校服外套取了下來。
借口還校服,一舉兩得,一石二鳥,完美。
想着,梵未抱着顧辭的外套走到他的房間門外站好,做足了心裡建設才禮貌的擡手敲敲門。
他其實還是有些忐忑的。
今天的事情還真犯不上生氣,但是他就是把氣撒在顧辭身上了,這種事換誰都會生氣。
但現在不清楚顧辭是在意還是不在意,就怕顧辭氣頭上不理他,到時候他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媽?你想好預支一下我的零花錢了?”房間裡傳出顧辭快樂得有些明顯的聲音,連帶着一陣拖鞋的趿拉聲。
梵未咽了咽口水剛想開口,眼前的門吧嗒一聲打開,門内出現的場景讓他一瞬間把話哽住了:
隻見一個187且身強體壯的帥哥大刺刺地站在門口,可能是剛洗完澡,帥哥隻在腰間圍了一塊浴巾,他的發尾有些潮濕,裸/露且精壯的上半身還有好幾顆水珠順着肌膚紋理往下滑。
看清門外來人的那一刻,顧辭握着門把手的手僵住,微微縮小的瞳孔裡閃着意外和尴尬。
梵未第一時間就捂住了眼睛,說話音量很小聲,音色啞得不像話:“抱歉,我什麼都沒看見。”
聽到聲音,顧辭緊繃的身體稍微放松,手也松了松,他瞬間恢複日常狀态,一手扶着門框一手叉着腰,嗤笑了一聲:“哦?真的什麼都沒看見嗎?”
梵未捂着眼睛點點頭。
顧辭收起了笑,語氣徒然正經:“那麼請問!我有多少塊腹肌?”
問題完全沒過腦子,梵未不做任何思考脫口而出:“八塊。”
顧辭震驚地捂住自己的腹肌一臉沉痛地指責:“還敢說什麼都沒看見!沒看見你知道我有八塊腹肌?!”
梵未:“………………”
梵未震驚:平常人說腹肌不是都說八塊嗎?!
我又沒看過我怎麼知道你有八塊腹肌?!!
心裡是這麼想的,但話不能這麼說,梵未非常識時務:“抱歉,是我冒昧了。”
顧辭沒理他的道歉,反倒瞥見他懷裡的衣服,問他:“來還衣服?”
“嗯,”梵未點點頭,把手裡的衣服遞給他。
“既然還完了,睡覺去。”顧辭接過就要關門。
“等等。”梵未把手伸了進去阻止他關門。
顧辭看着他,保持着關門的動作卻沒再動:“還有什麼事?”
“今天的事,”梵未也沒抽回手,對上他的視線,“對不起,其實我也不用生氣,但就是把氣撒在你身上了,真的很抱歉,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前面的人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靜,就在梵未以為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要補充時,他卻沒忍住噗的一下笑出聲來。
“哎呦喂,你這人,前言不搭後語的,”顧辭還在笑,“你覺得我煩到你了生氣就生氣呗,這都是很平常的事,你跟我道什麼歉?”
梵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等我一下。”顧辭說着往房間走去。
不知道要等什麼,但梵未還是乖乖站在他的房間門口。
不消一會兒,顧辭的身影又出現在門口。
“這個給你,”顧辭往梵未的手心裡放了兩塊大白兔奶糖,“為因為我而煩到你了讓你生氣而道歉。”
說着,他又伸手不輕不重的在梵未額頭上彈了一下:“OK,扯平了。”
梵未捂着額頭點頭:“那扯平了。”
顧辭頓了兩秒,好像終于反應過來梵未說了什麼:“哎不對,你說的是把氣撒我身上,什麼意思這是?”
頂着顧辭質問的目光,梵未抿唇低下了頭:“對不起。”
俨然無可奉告。
顧辭想生氣,但剛剛又說扯平了,看到他的樣子莫名其妙不忍再問,隻得煩煩地把他推走:“行了行了,回去睡覺吧。”
梵未又默念了一句對不起,道了晚安就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