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未跟在他身後回到房間,最後在刷題和睡覺之間選擇了好好睡覺。
一夜無夢,白天很快到來,晨讀和早讀正常進行,剩下的時間用來清空自己的位置和進行複習加布置考場。
一中的考試流程嚴格按照高考的步驟進行,所以課桌裡不能留有書本,甚至連一張紙都不能留。
考場也不需要怎麼布置,因為桌椅不需要怎麼挪動。
因為要提前十五分鐘進入考場,梵未早早就收拾好了考試要用到的文具。
還沒來得及起身,路過要去考場的陳昭行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接着是司星喬:“加油小梵未。”
徐铮:“不要緊張。”
嚴卿歌:“争取超常發揮。”
顧辭是最後一位,他拎着保溫杯邁着悠閑的步子,渾身上下充斥着公園老大爺的安逸氣息,梵未終于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喊他顧大爺了。
“大學霸加油哦~”他故意最後一個字脫出長長的尾音,接着往梵未手裡塞了兩顆大白兔就揚長而去。
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梵未:“……”
好歹毒的祝福。
考場外,梵未是看着公告欄裡的考場分布圖一個個找,在考試樓一樓最左邊的教室。
梵未的位置在後門的倒數第二排,他到的時候教室三十個考試隻來了零零散散的幾個,可能缺了差不多十個,直到監考老師抱着試卷進來的時候其餘考生才稀稀拉拉的進考場。
最後一個考場不愧是最後一個考場,三十個考試有超過一半的考生在翻了翻試卷後選擇入睡,其他的不是在亂塗亂畫就是在發呆,氛圍非常的松散。
似乎是對此見怪不怪,監考老師沒有理會更沒有出聲制止,隻是坐在講台上掏出手機兢兢業業的玩着。
不想管别人怎麼樣,梵未盡力忽略掉外界的狀況全身心的投入到做試卷上。
這是他在一中的第一次月考,要是考差了,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裡蕭一肯定會帶着他的狐朋狗友每天打來電話360度無死角陰陽:喲喲喲,這不是梵未嗎?本來在附中就夠拉了,怎麼轉校了更拉了?要不你求求蕭哥,蕭哥考慮一下幫你補課呗?
要真是這樣,那比殺了自己都難受。
梵未打了個寒顫将想法收住,拿出百分之兩百的精力全速投入解題。
考試時間飛快流逝,考語文的時候梵未倒沒見到有人作弊,直到考數學的時候他才發現有考生不動聲色的作弊。
手段非常的高超和巧妙,再加上監考老師很少看考場的情況,居然也沒有人被抓。
梵未在心底震驚之餘又忽略掉,畢竟抄來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别人作弊是别人的事,他隻需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最後一題還有兩個步驟,梵未才剛寫下倒數第二個步驟,椅子就被後面留着平頭的男生狠狠踢了一腳。
巨大的震動感導緻他沒有抓穩手中的筆,帶着墨水的筆尖在整潔的答題卡上狠狠劃出了一條長長的黑線,在整潔的卷面上顯得突兀又醜陋。
一股不爽在心底冒出瞬間充斥心髒,但考試期間也不能對那平頭哥生做什麼,梵未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穩定心态和情緒後又重新提起筆寫步驟。
“喂,喂!前面那個!”見梵未沒反應,身後平頭男改為喊。
那抹暴躁的負面情緒又有冒頭的趨勢,梵未又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對身後的人耳充不聞。
“喂!喊你你他媽耳聾了?”對于梵未的不理措施,平頭哥變本加厲又踹了他的椅子一腳,踹的力道比上一次更狠。
心态沒有爆炸,但那股煩躁怎麼壓也壓不住,梵未吐出那口氣放下筆,随後猛地往後一仰,椅背狠狠地撞在平頭哥的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接着他冷着臉重新拿起筆寫題,用隻有平頭哥能聽見的聲音問:“你有多動症?”
碰撞的聲音很大,平頭哥吓了一跳第一時間沒有反應,甚至周圍睡覺的考生都醒了,頃刻間,整個考場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個角落。
監考老師也聽見了聲音,下意識把目光投放到那邊,看到考生一切正常沒發生什麼,她隻當是考生不小心弄出來的動靜,又低下頭繼續玩手機。
“不是你他媽說老子多動症?”平頭哥反應過來罵罵咧咧,在考場他也是收斂了音量,“就他媽見你答題卡寫得挺滿的,想要來抄抄就整這個死動靜,有病去治。”
說完他就伸手去夠梵未的試卷。
他還沒碰到,梵未就一巴掌拍住答題卡,再毫不猶豫的舉手。
拍擊的聲音很大,不亞于上一次的撞擊聲,他再次成功的吸引了全考場的矚目和監考老師的目光。
平頭哥被下了一跳,暗罵了一句髒話第一時間飛速的把手縮了回去。
監考老師收起手機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到梵未身邊俯下身輕聲詢問:“這位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梵未摁着答題卡,本來冷着的臉一下緩了下來,聲音恢複日常的柔和:“老師,請問可以提前交卷嗎?”
實在不是他怕平頭哥,隻是他覺得平頭哥會一直喋喋不休,搞不好脾氣差還會當場動手導緻他寫不了試卷。
反正橫豎寫不了,提不提前交卷有什麼差别嗎?
“你要提前交卷嗎?”老師點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又點點頭,擡手覆在梵未的答題卡上,“高考是可以提前半個小時交卷的,你現在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拿上試卷就可以走了,之後不允許再回到考場,也不允許在其他考場外逗留,知道了嗎?”
梵未點點頭,收拾好自己的文具,看監考老師拿走自己的答題卡後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考場。
出了考場的梵未并沒有擺脫幹擾的輕松和愉快,相反他很郁悶。
最後一道題是有兩個小問的選做題,他隻來得及寫完第一小問,第二小問隻寫了兩行不會有一點分,他在數學上就這麼明明白白的送了五分,而且還是這麼簡單的五分。
梵未覺得自己現在郁悶得可以一拳把十個平頭哥幹進牆裡扣都扣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