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哭什麼?我應該沒得絕症吧……”
李成川看着床單上的濕痕,喉嚨不自覺咽了下口水。不是他這一大好青年招誰惹誰了?他隻是喝了頓酒,然後一醒來,車禍?失憶?現在還有一漂亮小夥跑到他床前哭?
“喂你……什麼小窮……”李成川被對方哭的渾身難受,他下意識撓了撓頭,一撓又碰到頭後面的傷口,李成川咧了下嘴,“你有什麼事就說,别那啥……”
“川哥……你别碰。”bjd娃娃一抹眼淚,眼看着又要對李成川上手,但李成川已經被這bjd娃娃的行為弄得有點隔應,于是在對方伸手時,李成川歪着身子躲開。
bjd娃娃身形動作明顯一僵,但卻沒有再繼續掉淚,甚至因為眼淚幹的快,再加之對方那種又靜又郁的表情……這bjd娃娃是有些冷感在身上的,李成川再看都懷疑他剛才并沒有哭過,但床單上的濕痕還沒幹。
“……”李成川半躺在病床上沉默。
bjd娃娃保持伸弄的姿勢不語。
bjd娃娃将李成川亂伸的手強硬拉過來放平,他坐下,嘴唇動了動,又問病床上的人還要不要喝水,李成川快速搖了搖頭。
病房裡的氛圍再次陷入迷之尴尬,因為這個奇怪的bjd娃娃看守,李成川很不自在,他嘗試跟對方商量:“我現在是真不記得,你要有什麼事,等我記起來或者等我出院再說,你看我這樣也做不了什麼是不?”
“不然你先回去……我這兒沒什麼事了。”
這漂亮小夥看他的眼神真是太奇怪了,看得人又膩歪又隔應,李成川就問,“我們什麼關系?你,我,朋友?”
不會真是債主?
“林應……窮?”他側頭,bjd娃娃正骨碌碌的看着他。
“我這真沒事……你”
病房内對方依舊隻盯不語,弄得李成川像跟空氣對話,他止住口。有點惱,又有點憋屈,最後擺爛道:“好吧,随便你。”
因為腿不能亂動,李成川本想背身不看那秀美的小夥,結果嘗試了一下,不太行。李成川放棄,躺了一會兒,他已經由被對方盯得發膩,到無所謂腦袋麻麻的。
或許因為頭受傷的關系,盡管他睡了很久,床上躺着躺着李成川又昏昏睡過去。
迷迷糊糊中他應該是又醒過一次,微弱虛幻的燈光中,什麼東西在捉弄自己的嘴唇,濕答答的,李成川嘴裡一片苦味。
他嘗試吞咽了下,那味道又苦又惡心,這把李成川薰得睜開眼,勉強看清病房裡的鐘,鐘面顯示淩晨三點。
三點……李成川腦子運轉的慢,又咽下一口清水。
等等,哪兒來的水?!
他費勁看,是之前那漂亮小夥,這家夥居然還沒走?
人坐在床頭垂首,漂亮小青年一手端着隻小碗,黑亮的眼睛正凝望着他。
扁平微凹的小勺子正在他嘴邊,那勺子搖搖晃晃戳着唇肉,李成川被弄得惡寒,有他媽有這麼喂水的嗎?
這bjd娃娃到底怎麼個事?!
但人家又是照顧又是守的,所以即便心裡不舒服,李成川也不好惡語相向。
他其實不太想跟這怪異的bjd娃娃交流,但他已經醒了。bjd娃娃果然開口:“川哥你醒了……”
李成川怪問:“你還不回去睡覺?”
那bjd娃娃卻隻道“你記起來了?”
“……”記什麼記?到底是什麼需要這麼急迫記起來?老實說他現在甚至不覺得自己是失憶了,過去二十年的脈絡很清晰。
他道“沒有。”
bjd娃娃又不說話了,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這人就是這種不愛回人話的怪脾氣。
病房内靜默,李成川遂不知道跟對方說什麼,他本來也不是特别清醒,在這昏暗的燈光中,腦袋渾渾噩噩的,垂眼又準備睡過去。
忽然上方的空氣逼窄,好像有一股熱氣貼近,李成川聽到bjd娃娃的喃喃自語?
“川哥……你真把我忘了?”
“什麼?”李成川張了張嘴,不确定自己的話有沒有說出去。這病房裡的光挺迷離的,連着這bjd娃娃說的話也挺莫名,什麼叫真把他忘了?難不成還能假忘?這事還能裝?
但bjd娃娃這話一聽是有些寒碜的,寒碜點在于這麼個漂亮男人,大半夜在他床頭,用一種非常别扭的語氣,這樣問他。
這很不對勁,打從他醒來後一見到這個人,這個人的行為舉止就是不對勁的。
他身邊同學朋友,就沒有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他的。
李成川心裡長疙瘩,他虛睜眼,想問對方他倆到底咋回事。但對上bjd娃娃那精緻的眉眼跟怪異的眼神,李成川突然也不是很想知道他們之間是咋回事了。
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李成川又閉上眼,不再回答。
他白天剛醒來那會兒可能是意識大于身體,精神一頭足。但知道自己車禍骨折頭砸個大包後,身體就開始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閉上眼沒睡熟,迷迷糊糊的嘴上又遭折騰,他尋思又喂水?他後知後覺那或許并不是勺子,溫涼柔軟……是另一個人的唇!!!
李成川腦子宕機,身體也宕住。
他被個陌生男人猥亵了??!
這天地間所有叫李成川的人都該被推進火葬場進行銷毀!
下唇還被輕輕含了一下,青年再也忍受不住,他可不是任人蹂躏卻啞火的性子。李成川睜眼抓拎那小子的領口,問對方“你在幹什麼!”
林應瓊任由他抓着,這姿勢更像青年主動貼近。bjd娃娃猥亵人被當場抓包居然沒有任何意外跟慌張,從某種程度來講,這死bjd娃娃甚至表現的很平靜并且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