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沒有攔截住這句話,荀古聽到了。
“有事。”
“什麼事?”
“不能告訴你,我要見你們老大。”
“我們老大在這裡,你要是有話要說可以回到屋裡對着屏幕說,他聽得到。”
“你是說,你們老大全程在看?”
“當然,他要總控全局。”
“多謝。”荀古轉身要走,又多問了一句,“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荀古沒有得到回答,他也沒有停留,朝着六号屋去了。
陳集是個乖孩子,找不到大人就在原地等着……
“我沒跟着你啊,我隻是看不清路又沒帶傘。”陳集說這話的時候别别扭扭的,荀古一直覺得他應該是個大少爺,至少得是個富家公子,從來沒有人讓他難堪過,也沒受過委屈那種,恐怕這輩子最受苦的就是在他身邊這幾天了。
“他們老大在屋裡。”
“什麼東西?”陳集叫起來,“在屋裡?鬼啊?”
“屏幕,直播間裡。”
“啊,啊哈哈哈哈……”陳集微微有些尴尬。
荀古返回屋裡,屋門在陳集進來後關上。
緊接着六号屋的電腦屏幕全部變黑,沒多久亮起,先前的缤紛色彩熱鬧聊天室全不見,隻有一個人形的東西坐在屏幕裡。
“閣下是這個地方的老大?”荀古開門見山。
對方咳了一聲,大約是有一段時間沒說話,需要清清嗓子:“荀先生,幸會。”
對方的聲音很年輕,聽着和荀古年歲應該差不多,說不定真是龍彥,也有可能是别人。
這是句廢話。
“幸會,但很抱歉,今天我不是來和你交朋友的,請問,你認識神風将軍嗎?”
對方笑了,這笑聲像是在說荀古的問題很可笑:“神風将軍,是曆史上的那位神風将軍?”
荀古:“剛才我們在這兒已經說了好半天,你要是一直在聽的話,知道我問的是誰。”
對方不笑了:“哦,神風将軍安明,荀先生覺得我會認識一個早我千年的人?”
荀古神色嚴肅:“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我曾見過一個混亂事件的參與者,他叫林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神風将軍安明安子文?”
陳集蜷伏在荀古身旁,聲音微小:“你瘋啦?”
荀古:“……”
對面的人很會自己找路走:“你看,你的朋友都說你瘋了。”
荀古沒有被這話影響:“厄吉,厄吉這種草我見過,我不僅見過,早些時候我還用過,我有病,身體會疼,有時候疼起來四時不分,黑白不明,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在我屋前種下第一株厄吉。陳集說荒夏說過這種草有毒,是,但同時它可以治病,如果是汁液的話,他的功效像麻藥,而一旦劑量過大會出現短暫幻覺,出現幻覺的時候會暫時忘記疼痛。每次所謂的遊戲結束後每個人得到的是厄吉汁液。這不是什麼遊戲,對嗎?”
沒人說話。
“你認識神風将軍嗎?”
沒有人說話。
“我始終相信我自己,這樣的遊戲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根本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的辦起來,除非受衆不是我們想到的真實的人類,我說的這個人類是最普通的那一些人,而不是夏紀世界的‘人’,當然,我有很多問題需要捋清楚,但是我現在隻想知道你是否認識神風将軍?”
……
“夫人?副将?婢女?打更人?小……”
“認識。”
荀古長長出了一口氣,一陣苦笑:“我是對的,我是對的,鼓州煦江并不是皇陵所在,也不是安明祖居,這個地方在古時貧瘠混亂,那一朝是神風将軍負責收複,他在這裡生活了十七年,他是孤兒,沒有來處,故他死後當時的君主将他葬在這裡,他的墓就在煦江不遠的地方,大江大河之畔最易發生災害,可煦江安安穩穩,滔滔不絕。”
“是啊,這麼多年一直東流,滔滔不絕。”對面的人取下身上的黑色鬥篷,露出戴面具的人樣,他穿着一身白衫,他的面具上青面獠牙乃是後世戲文中神風将軍的扮相。
他說:“我不會以為有人能想到這一點,釀皮也好,古墓也好,我以為神風将軍隻是件往事,早就随風散了。”
荀古在對面承認這一點後整個人都松快不少,在他看來這離他出案又近了一步,他不知道這一案能不能找到他的骨,可他需要找到他的骨,這一案沒有那就要盡快出案。
“荀先生,你知道神風将軍之死真正的兇手是誰嗎?”
荀古擡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