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豪雨猛地起身,他一一敲響【編劇】們的房門,何小雨和瑪利亞的态度卻不盡相同。
何小雨愣了一下,睡懵的臉上盡顯茫然,但很快就在葉青的提示下,查看起了劇本。
和蒂娜的悉心教導不同,葉青更像是一個職業保镖,隻負責何小雨的安全,其他的一律不管。
她們的關系更像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
之後他去了瑪利亞那邊。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瑪利亞誠摯道謝,她本來是有些懷疑的,但在看過侯豪雨的【日記】之後,就信了。
但和侯豪雨不一樣,她隻能看到一片空白。在确認侯豪雨可以逐字逐句地重複之後,她就相信那本日記裡真的有字了。
侯豪雨搖搖頭,表示不用謝。他認為人還是多一點比較好玩,如果能避免死局,那還是要避免的。
“你注意安全,一定不要去水邊,雖然現在我們猜測死亡條件不一定是這樣,但是以防萬一。”
他走後。
瑪利亞頹然坐在吊床上,脊背微微彎曲,整個人都沉寂了下來。
蒂娜預測得沒錯,瑪利亞的智慧數值很高,高到足以預測到所有人死局的走向,當然包括她自己的。
瑪利亞之前是基于現實考慮,那麼很明顯,隻要避開水就好了,但她現在就不得不基于【神】學思考。
【神】,一個可以随便殺人、毫無邏輯也難以捉摸的存在。而就在細思的刹那,瑪利亞就明白了她必死無疑的結局,她已經觸發了【死亡條件】。
蒂娜見瑪利亞如此頹然,頓時吓一跳,趕緊詢問:“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要知道今天可是【編劇】的死局,瑪利亞在蒂娜眼裡是頭号關注對象。
瑪利亞将頭埋在臂彎中,悶悶答:“蒂娜姐姐,我跟你說過的編劇可以改一次劇本,你說要留到最後用。”
她摘下兜帽,露出一張滿是雀斑的臉,她的頭發偏紅棕色,一雙栗色眼睛又大又圓,戴着黑框眼鏡,有點凸嘴,兩顆門牙很大。
年紀看起來不大,可能剛成年沒多久。
“現在、恐怕就是那個最後了。”
“不要這樣說,就算死亡條件難找……”蒂娜握住瑪利亞的手。新人本死亡率一向不高,十之八九能安然無恙地出來。
隻是近幾年因為老玩家的介入,副本難度有稍微調整過。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個副本複雜程度直線上升。
瑪利亞卻掙開手,苦笑一聲:“我已經觸發了死亡條件。”
她看起來很淡定,好像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作為新人,她太淡定了。
蒂娜一愣,忍不住想:沒什麼比等死更殘酷了。
但坐以待斃也不是他們X的做法。
“那麼,我就來讨論一下修改劇本吧。”
……
今天是第三天了,他們也終于開始漸入佳境,找到副本通關的關鍵。
昨天的任務有四個主題,既然是體驗部落習俗拍更好的紀錄片,那麼這也代表他們的紀錄片裡必須包含四個主題。
葉青和蒂娜互相不服,自然不可能接受對方命令自己。
所以最後指揮的任務落到了艾爾身上,他是【導演】,最清楚拍攝走向的就是他。如果要所有人配合完成任務的話,他當仁不讓地獲得了指揮權。
艾爾環視一周,視線在對上侯豪雨時,微微一頓,男人移開視線:“【攝像師】到位了嗎?”
蒂娜上前:“我是【攝影師】。”
她從道具欄中取出和林鹿一樣的攝像頭,表示準備就緒。
艾爾瞟向李子軒,李子軒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時不時取下眼鏡擦拭,看起來倒也淡定,艾爾随後慢慢收回目光。
“【主持人】就緒了嗎?”他竟然真的像是片場的導演,開始指揮起衆人。
葉青就是【主持人】,馬尾女人抱胸,後又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皮衣,小動作不斷,她的态度不好也不壞,隻微微點頭示意。
“台本看過了嗎?”艾爾詢問。
“台本,你認真的?”葉青揮揮手中那薄薄的一頁紙,上面潦草地寫了幾行字。
“很認真,”艾爾也不多說,眼神淡然。
葉青瞪視,明顯是不滿的态度,完美展現了“咬牙切齒”是一種怎樣的狀态。
艾爾清了清嗓子:“路演、路演呢?”
“這裡這裡,”侯豪雨積極舉手,滿懷期待地看着艾爾。他還從沒體驗過拍紀錄片,老稀奇了。
見他如此配合。
艾爾不由得生起逗弄的心思:“哦,路演,等會兒開始錄的時候,從主持人後面走過就行。”
果不其然,侯豪雨肉眼可見地蔫了下去:“啊?嗯好。”
“但真的不用更多嗎?我會的可多了,翻跟鬥、打拳、唱歌我都會,真不需要來一段?”
這次艾爾沒有回答,隻道:“開始。”
蒂娜打開攝像頭,其中畫面一晃,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在攝像頭之中,部落裡的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像是加了童話濾鏡。
她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不用艾爾囑咐,她就掌握了大概的拍攝技巧,穩穩舉着攝像頭,對準葉青。
畫面裡的葉青身着幹淨整潔的衣服,臉上是精緻的淡妝,手裡拿着話筒,帶着恬靜的微笑。
而現實裡,葉青臭着臉,嘴角挂着扭曲的笑容,手裡拿張紙,一字一句地捧讀。形象雖然不算邋遢,但絕對說不上精緻。
“最原始也是最古老的森林中,我們追蹤到了最初的信仰。”
侯豪雨适時從葉青背後路過,完美發揮了【群演】的作用。
葉青:“這裡是布洛洛部落,以豐富的圖騰文化以及和平的性格聞名。”
“肥沃的黑土之上,孕育了最初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