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欣支撐不住,踉跄幾步,差點被自己的翅膀絆倒,侯豪雨見狀趕緊上前扶住她,撐起她那巨大的翅膀。
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炭味撲面而來,翅膀因疼痛劇烈顫抖着,女人臉色蒼白,額頭布滿密集的汗珠。
這時伊諾也發布了下一階段的任務:
“任務:出去。”
通過道路的玩家們心下一松,紛紛洩了力氣,軟趴趴倒下,緊繃的神經此刻終于松了下來,他們通過了,雖然過程有些曲折。
玩家們大多狼狽,身上的畸形部分在汩汩流血,隻有極少部分人還能站穩。
侯豪雨環顧一圈,定了定心神,将王可欣扶到一旁,簡單地幫她止血之後,義無反顧地往回走。
伊斯梅爾一把抓住他的手,眼中透出些許不可思議:“你幹什麼?”
侯豪雨看眼手腕,然後再次對上伊斯梅爾的眼睛,斟酌一下詞彙:“很奇怪……為什麼隻有我們沒有受傷?”
蛇人微微一頓,再次皺緊眉頭:“那也沒必要再回去一趟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通關,但是已經通關了,也沒必要去細究真相,尤其當那個真相充滿危險時。
搖搖頭,侯豪雨眼神堅定:“裡面應該還有一些玩家。”
伊斯梅爾瞳孔微微震動:“我以為這個世界,你對人類沒有特别的執着。”
侯豪雨奇怪地看了伊斯梅爾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隻輕聲回答:“我對人類沒有執着。”
說完,趁着伊斯梅爾走神的空隙,他再次邁入通道,低頭看眼自己的手心,已經全是汗了。
對人類執着……被看透的感覺真不好。
一進入,他就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到了。
這是條很寬廣的道路,地上是玻璃橋面,擡頭看去本是黑霧一片。
簡而言之,那是一層層厚實的黑霧,伸手不見五指,能夠清晰感覺到黑霧吞噬指尖的涼爽感。
但現在那黑霧中,時不時放射出顔色各異的激光,激光一旦落在玩家身上,便會灼燒出一個窟窿來。
幹淨快捷,傷口利落平整,一圈灼燒出的黑炭般的痂,不留血迹也不留痕迹。
仿佛那一塊血肉用剪刀裁剪下來,然後扔進異次元。
更混亂的是,這些激光居然會被玻璃牆面反射回去。
所以不隻是第一波攻擊,還有第二波随機攻擊。
侯豪雨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原本筆直的激光一顫,也跟着他的動作躲了躲。
他看着走出Z字形的激光,他剛剛差點撞進那個激光軌道裡了,如果真的撞進去,可能會被直接削成前後兩半,但随即,侯豪雨心裡萌生了一個荒謬的念頭。
激光——不想傷害他?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侯豪雨看向血肉模糊的玩家,毫不猶豫撲了上去。
“滋滋——!”
緊緊閉着眼睛,但侯豪雨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來臨。賭對了!
好幾束激光硬生生拐彎,互相碰撞,發出奇怪的聲音。
居然是真的!激光避開他了。
雖然他很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是眼下有比真相更重要的事,玩家們的性命。
他毫不猶豫拉起玩家的手,奔向下一個玩家。
雖然知道激光會躲他,但以防萬一,他還是稍稍避開了。
就在他收集玩家們的同時,突然一股惡寒從脊椎處升起,蔓延至全身。
脖子後面的汗毛立起,他莫名回頭看了幾眼。
很快,再次專注于救人。
隻是那被窺視感,久久不散,曆曆在目。
玩家們排成一條長隊向前進,侯豪雨穿梭在他們之中,以免激光忽然的攻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激光的控制者,下意識地保護侯豪雨。
很快他就發現了激光攻擊人的規律。
他們并不會攻擊長相正常的人類,隻有畸形的生命體會被他們視為目标。
可也不像是非要殺死那些畸形生命體。
仿佛是在與他們玩鬧,但誰又會用激光與人玩耍。
難道計劃失敗了?單單改牌子顔色不行?有什麼細節被他忽視了嗎?
他最終帶着剩下的玩家出來了。
……
紅發蛇人不耐煩地甩着尾巴,分類着出來的人類。焦黑的屍體、還活着的焦炭、難聞的家夥……
還有救的,救一下,沒救的直接丢掉一旁不管,生死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