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漏洞,哪裡肯定有漏洞,人在說謊時一定會留下某種漏洞。
哪裡,到底是哪裡——
對了,就是這個,時間順序不對!
“四号在我到病房前已經死了,我沒有證人,也知道你們大概率不會信我,畢竟在你們眼裡,我是個消失了一天的可疑人物,”侯豪雨開始的論證并不強勢,更像是被逼無奈的辯解。
語畢,他把矛頭轉向八号:“關于七号死亡的時候,你看到我在病房門口了對嗎?”
“也不是準确的時間,但确實是看到了,”八号這次謹慎了一點,含糊其辭。
侯豪雨卻不打算放過對方:“能大概描述一下你目擊到的情況嗎?”
八号沉默了足足有十幾秒:“你站在204号房門前,進去了,沒多久就出來了,然後204号病房就響起了警報聲,對了,附近還有個玩闆子的輪椅老太婆。”
侯豪雨笑了:“那如果我說,在七号受到襲擊的時候,我也被襲擊了呢?和你說的不一樣,十号并不是在七号死後襲擊的我,而是在七号還健在的情況下襲擊的我。”
“你打了個時間差,把事件的先後順序對換,換成了更有利于你的版本,”他給出了自己的想法。
侯豪雨不疾不徐地慢慢理解:“我在被襲擊之後,第一時間去查看七号,當時我受了傷,不可能是準備去攻擊七号,如果我是叛徒,我可能會在第二天,或者其他時間段下手。”
“不過我到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他停頓一下:“我懷疑兇手那時還在附近。”
侯豪雨忽然頓住:“說實話,你當時确實可能看到了我,但我卻并沒有看到過你。”
青年的聲音突然拔高:“換句話來說,在場的人不止我一個,我知道我不是,所以兇手應該是你才對吧?”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你在的時候,老奶奶還沒開始織鞋子,老爺爺們還沒有出現,你出現在204号房門前的時間絕對在我之前。”
雖然不能作為決定性證據,但一個個小細節堆積在一起的壓迫感還是很強的。
“而且,你到底是怎麼目擊到這一切的?如果兇手不是你的話。”
“你之前描述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兩人都不算是辯論好手,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菜雞互啄,還特别喜歡偏題。但這樣單細胞的兩人,他們的每句話都透着巨大的信息。
八号的聲音驟然放大:“哈?那十号呢?十号又是怎麼一回事?這你總不能狡辯了吧。”
侯豪雨激動的汗毛倒立,他把欄杆拍得“铛铛”響。
“……”
八号可能還沒發現,他這一發言,近乎默認了他是殺死七号的兇手這一猜測。
如果八号沉得住氣的話……他未必會輸,但能沉得住氣的話,就不是八号了。
玩家們沒有輕舉妄動,默契地等一個人的結論。
二号那邊傳來些許雜音,他蓋棺定論:“投八号。”
原本還猶豫的玩家紛紛跟上:“八号。”,“那就投八号吧。”,“啊啊,煩死了,這副本真是越來越長了。”
“我不是,我沒有,明明是一号,為什麼要投我?五号?六号?你們都不信我嗎?”八号年齡應該不大,聽聞瞬間慌了神。
二号拍拍手:“好了,那麼就進行投票吧,對了,明天也是在210号集合。”
他的聲音之中滿是調侃:“一号記得要來哦,我們會給你開個迎新會的。”
八号小太陽出局。
SW醫院的第三晚也成功落下帷幕,明明過去不久,卻給人一種十分疲憊的感覺。
……
時間回到第二天,侯豪雨和異星年分開時。
異星年打算去找地下室,或者說那個地牢的所在位置,她先是觀察了每個樓層的地圖,後又确認了一下樓層的大小。
“八十八……八十九……”少女一步一步從頭走到尾,測量了一下第一樓的長度。
長寬都正常,也就是說,隐藏空間的可能性極小。
她又測量了二樓,依舊正常。
三樓……嗯?短了一截,至少十米左右,也就是說,地牢其實是在三樓?
怎麼回事?
異星年低頭數着地上的磚頭,一步一步踏入房内,突然,一陣冷風吹過。
窗戶沒關嗎?
下一秒,異星年就被捅了個對穿。
她猛地吐出一口血,自傷口處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她拔出長劍,磚頭揮砍出去。
瞳孔驟然一縮。
手術鉗自己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