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無比。
所謂神使,便是與神最近之人,而天照沈神使是名瘦弱的男人,他的身上幾乎沒有肉,隻剩皮貼在骨頭上。
“安村,退下吧,”男人臉上的折痕更深了一點,眼珠顫動,幾乎要開始往外掉。
“是的。”安村退了下去。
很多年前……天照神并不是這樣的。
當時的絕境之地其實是有人的,不過卻是一些被“排斥”的怪異的人,要麼窮兇極惡要麼手無縛雞之力。
祂剛出現時,逆着光,身形似鹿,飄逸的長毛泛着點點星光,光是靠近祂,就有種溫暖了全身心的治愈感,仿佛照耀在清晨的陽光之下,希望充盈着全身,祂狼頭鹿身虎尾。
有種讓人膜拜,忏悔的沖動。
當時,沒人發現,那純白的蹄子下,隐藏着的血污。
也沒發現,天照齒縫裡那一節屬于人類的手指。
……
女人的身影很小,她盯着眼前的漩渦,幾乎毫不猶豫地躍入其中。
“撲通——”
一道身影裹着女人飛出老遠。
何小雨死死抱住女人,臉上多了幾道血痕。
她的聲音被風沙吹散,可任誰也能聽出其中怒意:“你幹什麼?!你不想活了?”
下一秒,驟變陡生,粗壯的觸手自沙坑中彈出,準确無誤地纏在了女人身上,瞬間就要将兩人拖入沙坑。
侯豪雨及時趕到,他一腳揣在觸手上,卻被反作用的力彈開,他的眉頭擰起,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于是他便抓住了兩人,與那巨大觸手展開了拉鋸戰。
侯豪雨咬了咬牙,勉強穩住身形,卻還是被拖着往沙坑中心移動。
也就是這時,何小雨懷中的女人忽然一動,推開了何小雨。
在何小雨驚愕的注視下,她平靜的消失在了黃沙之間。
沙坑如同得到祭品的邪神,餍足地消失了。
何小雨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異變,接連幾天的疲憊加上緊繃的精神,讓她的眼珠充血,整個人頹然地坐着。
她不明白,明明幾天前他們還在篝火前吃吃喝喝,而現在……他們卻不知該往何方前進。
侯豪雨卸了力氣,神色有些迷茫,他低聲喃喃:“剛剛那個女人……我認識。”
黃沙漫漫,有人迷失方向,有人迷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