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一會兒怎麼回去？”

“當然是先把你送回宿舍……你今晚應該回宿舍吧？”

“對啊，不然我在圖書館打地鋪嗎？”

“好的好的，走這邊……”

霍格沃茨無人的走廊上傳出了沒有源頭的竊竊私語。哈利和伊莎兩個孩子貓在隐形衣下面，鬼鬼祟祟地開始下樓梯。

伊莎扯着隐形衣的一角，總覺得自己這麼弓着背走路很難受：“都這麼晚了，費爾奇應該不會巡邏了吧？現在可是聖誕節哎。”

“不要抱有僥幸心理。”哈利嚴肅道，“我爸爸說過，費爾奇為了能把學生抓起來折磨可是無所不用其極。”

伊莎聳聳肩：“好吧，那就小心點兒……等等，前頭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哈利眼疾手快地把伊莎拉到了牆角。

“……”

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走廊盡頭，腳步極輕卻又匆忙地向他們的方向走來。

“奇洛教授。”哈利眯起眼睛，“我們從這邊走，避開他。”

哈利悄悄地和伊莎一起貓着腰折返，想要從另一個樓梯下去。

結果他們還沒走出幾步，就發現走廊另一頭來了一個他們此時更不想見到的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如同黑暗伴生的影子，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們的去路上。

“倒黴！”哈利低聲道，“伊莎，我們一起貼到牆邊去，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在這兒！”

伊莎馬上像是一個壁虎一樣趴到了牆上。

兩個孩子屏息凝神，一個向梅林祈禱，一個向偉大的盥洗室之主祈禱，祈禱斯内普和奇洛最好隻是睡不着起來上廁所。

但是他們很快發現無論是梅林還是愚者先生今天好像都電話占線。

“奇洛。”期内普低聲叫住那個陡然停下腳步的男人，“有什麼事需要你在假期的淩晨外出？我記得今天的夜巡值班表上并沒有你的名字。”

哈利用超小的聲音對伊莎說：“珀西說斯内普一直想做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他可讨厭奇洛了。”

伊莎也用超小的聲音回道：“我也讨厭奇洛。”

哈利：？

“晚、晚上好，斯内普教授。”奇洛緊張地笑了笑，“我隻是随便走，走走……”

斯内普的薄唇勾起一個異常嘲諷的弧度，他一步一步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來到月光照亮的區域，逼近了看起來相當弱小的奇洛。

“看起來你的路線是要去四樓。”斯内普不緊不慢道，“怎麼，你這是要去檢查魔法石的機關嗎？”

伊莎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把捂住了哈利的嘴，而哈利完全沒反應過來。

“或、或許可以，我是說，其實我也很關，關心魔法石的安……”

“那麼，你有沒有搞清楚通過那隻三頭犬的方法？”

奇洛似乎是沒料到斯内普會如此直白，他驚呆了，整整地擡頭看着比他高出半個頭的斯内普，張口結舌說不出話。

“我，我不明，明白——”

“你當然明白我在說什麼，你的一舉一動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斯内普冷冷道，“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不想與我為敵吧，奇洛？”

哈利感覺伊莎捂在他臉上的手在微微發抖。

“你在害怕嗎？”他悄聲問。

“沒有。”伊莎咬着自己另一隻手的袖子，好讓自己不發出奇怪的聲音，“我隻是覺得院長他實在太帥了……！”

哈利：…………

彳亍。

“我，我不知，知道你——”

“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自己究竟該效忠于誰，我會給你時間考慮清楚。”斯内普又往前踏了一步，漆黑的眸子如同鈎子一樣深入了奇洛的眼睛深處，“有時間我會約你好好再談一次的。”

走廊又歸于無聲，奇洛最終懾于斯内普的氣勢，縮着脖子慢慢轉身：“那，我先……先回去了……”

“還有一件事。”

伊莎和哈利也沒來由地頭皮一緊。

奇洛停下腳步，在他身後，斯内普不緊不慢地說：“你似乎對伊莎貝拉有一些敵意。”

奇洛背對着斯内普，表情有些微猙獰：“沒，沒有。怎麼，怎麼會呢？”

“最好是這樣。”斯内普冷聲道，“要是她在霍格沃茨有任何不測，我會怪罪于你。小心一點，奇洛。”

這回哈利不得不反過來死死把伊莎按在牆上，好讓她别直接竄出去抱着斯内普大腿喜極而泣。

“我，我不會對她做，做什麼的。”

奇洛含恨保證道，然後迅速邁開腳步離開了這條走廊。

很快，這條走廊隻剩下斯内普，還有角落裡貼着牆大氣也不敢喘的兩個孩子。伊莎和哈利死死縮在牆根，看着斯内普轉身一步一步走向來時的路，眼看着就要和他們擦身而過，離開這條走廊。

但斯内普突然在他們面前停下了。

他抽了抽鼻子，眉頭擰了起來。

“甜味。”他低語。

伊莎立刻驚恐地伸手摸向衣兜，然後發現她今天帶出來準備送給哈利的小蛋糕沒有封口！

斯内普皺眉瞪着空無一物的牆角，他多年來和詹姆·波特鬥争的經驗告訴他絕對不能忽視任何一團詭異的空氣，于是他謹慎地伸出了手，緩緩抓向那片本該無人的角落。

哈利拽住伊莎，反應十分迅速地拉着她向旁邊挪了半米。

伊莎的呼吸都停了，她眼睜睜地看着那隻帶着薄繭的手從她身側劃過，隻差那麼一點，就隻差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