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撓撓臉,轉念一想,把提前準備好的計劃說了出來:“你先别洩氣,我覺得這倒是一個好機會。”
“什麼機會?”小巴蒂一愣,“讓福吉下台的機會?”
伊莎點點頭:“是啊。機會就在魁地奇世界杯決賽賽後。”
小巴蒂心下疑惑,但憑借他對伊莎滿肚子壞水的了解,他按下疑問,仔細聆聽。
“你們不是在籌備魁地奇世界杯決賽嗎?決賽期間幾乎所有英格蘭的巫師都會去觀賽,其中必然有逃脫審判的食死徒。你說,在這麼高漲的情緒下,要是喝了點酒,再烘托一下氣氛,這些好不容易重聚的老朋友們會不會鬧鬧事,襲擊觀賽營地,順手放火燒個帳篷什麼的?”
這就是原著裡的發展,伊莎認為這些事還是會發生。
“然後呢?”小巴蒂追問,“讓英格蘭在全世界面前丢一個大臉,這樣就能把福吉拉下水?”
伊莎向後輕輕一靠,她撥弄着盤子裡的餅幹,微微笑着否認:“當然不止。”
“丢臉?丢臉算什麼,福吉在任這些年丢的臉還算少嗎?英格蘭誰不知道福吉就是個草包,但沒人把他拉下來,不就是因為這個草包在魔法部部長的位置上坐着對大多數人都有益?”
“他是個廢物,但是那些高官和純血家族要的就是廢物。你應該清楚為什麼你爸這麼多年上不了台,兒子是食死徒隻是原因之一,根本問題在于你爸不願意向那些高官富人妥協。一個廢物能保全他們的利益,對他們的貪腐睜隻眼閉隻眼,一個廢物不會折騰改革,廢物收了錢就能辦事,何必要把你爸那樣野心勃勃又不好控制的人推上台?”
小巴蒂的嘴唇在抖動,他緩慢地伸出舌尖,舔舐下唇,低聲問:“那要怎麼做?”
“制造出一個危機,讓所有人意識到廢物也有野心,廢物也會損害他們的利益,逼着那些高官和純血家族抛棄廢物。”伊莎說,“這些沒進阿茲卡班的食死徒就是最好的工具。”
“這些食死徒在十幾年前是靠什麼逃脫的審判呢?”
提到這個小巴蒂就牙癢癢,他咬牙切齒地說:“因為證據不足,而且他們還行賄魔法部高官。”
伊莎接着問:“你覺得福吉有沒有收過這些人的賄賂?”
“那當然是有,肯定有。”小巴蒂說,“但這不足以扳倒福吉,因為不隻是他一個人在收,魔法部不少高官都收過這些人的賄賂,他們不會因為這個就把福吉拉下去。”
伊莎笑了起來:“這就連起來了。魁地奇世界杯決賽後這些食死徒就會暴露在人前,到時候黑魔标記一升空,所有英格蘭的巫師們都會被迫正視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還有食死徒逍遙法外?誰在庇護這些食死徒?”
小巴蒂注視着伊莎,伊莎笑意盈盈地回視,四目相對,小巴蒂心頭的計劃也逐漸成形。
“你是對的,我們可以在襲擊營地的食死徒身上做文章。當場抓捕幾個人,宣揚福吉收受了這些食死徒的賄賂。”小巴蒂喃喃,“收受賄賂的證據我已經收集到了不少,當初這些人逃脫審判靠的就是行賄,他們最近幾年也沒少往魔法部送錢,揭發出來之後福吉絕對跑不了。”
這是一條毒計,一箭雙雕。既能打擊福吉,又能逮捕那些叛逃食死徒,一解小巴蒂心頭之恨。
當然,計劃中還是有很多需要商榷的地方。
例如怎麼确保食死徒會在賽後聚集鬧事?怎麼控制食死徒鬧事的範圍,不至于造成真正的損失?又如何準确逮捕這些食死徒,不讓他們腳底抹油溜掉?
好在小巴蒂也是原著裡數得上的靠譜人,在食死徒裡的辦事能力和斯内普不相上下。伊莎忍不住感慨,如今她爸的左臂右膀都在她手下,何愁征服不了英格蘭呢!
嗯……不過斯内普算不算她的手下還有待商榷,畢竟斯内普今天還催她趕緊交作業……
哪有手下催主公交作業的!
手下應該幫主公寫作業!
伊莎在腦中編排了一頓,然後開誠布公地把自己這次主動聯系小巴蒂的目的說了出來:“我最近在推行一個計劃,遇到了不小的阻礙,我希望你能幫我。”
她把掌上圖書館計劃原原本本地講給小巴蒂聽,包括怎麼聯合各家出版社将學術期刊放到平台上共享,如何通過收取會員費和數據庫使用費盈利。
“想想看,隻需要一本小冊子,每年繳納一些固定的會員費——霍格沃茨的學生免費——就可以随時随地查閱到想要的資料,這不是造福魔法進步的大好事嗎?多方便啊!”伊莎神采飛揚地描繪她心中那個光輝的未來,“不需要再去圖書館,也不需要買又厚又貴的紙質書,知識唾手可得,無論是霍格沃茨的學生還是教授,魔法部的職員還是家庭婦女,所有人都能簡單地獲取知識!”
小巴蒂笑了一聲:“你剛才也說了,要是你的計劃成型,那巫師們也沒必要再購置紙質書,斷了出版業的财路,他們怎麼可能和你合作?”
伊莎皺起鼻子:“那就轉型啊,把實體業務轉為線上業務。況且我也給他們生路了,平台會根據引用量給他們支付版權費用,但他們就是不願意!”
小巴蒂嗤笑道:“既然能躺着掙錢,何必改革。除非形勢逼迫他們轉型,否則這些人是不會願意主動變化的。”
伊莎也清楚這些道理,她隻是因為計劃進展不順利抱怨幾句。
“所以。”伊莎拖長聲音,“既然好說好商量不行,那就隻能以勢壓人了。”
“大衛·克勞利先生,我可是盼着你的上司早點上位,這樣我的計劃也就能順利推行了。上位過程中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咱們可是命運共同體啊,明白嗎?”
“明白。”小巴蒂微笑着點頭,“我也祝你早日得償所願,斯萊特林小姐。”
伊莎把吃空的餅幹盤子推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哦,對了!差點忘了!”
她向小巴蒂伸出手,理直氣壯地晃了晃:“魁地奇世界杯決賽門票,我要!”
小巴蒂:……
他懷疑伊莎這次來的真正目的其實就是要票。
伊莎:怎麼會呢!你把我想成什麼了!
臨行前,她還打包了閃閃的烤餅幹,連吃帶拿,一點也不客氣。
和小巴蒂對齊了顆粒度,接下來伊莎就要全情投入在期末複習當中了。
六月中旬,第三學年的期末考試宣告結束。今年斯萊特林魁地奇隊不敵格蘭芬多,沒有拿下魁地奇杯,但憑借斯萊特林學生平時的上課加分,還有斯内普拼了老命削減其他學院的分數(可能這個才是重點),今年斯萊特林艱難地又拿下了一年學院杯。
這就是第九年連冠了!
等明年再努力拿下一次學院杯,伊莎要在畢業典禮上唱《十年》!
十年之前,我還沒入學,冠軍也是蛇院,有我沒我都一樣~
等等,這填詞是不是有點問題(琢磨)。
要怎麼唱新版《十年》也是一年後的事,伊莎暫且擱置。
暑期在即,距離舉大計的魁地奇世界杯決賽還有一個月時間,伊莎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要做。
她得去陰屍湖裡把雷古勒斯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