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
後面就是領養孩子的時間點,夏不安忍着怒氣看完了整個日志,外面已經陷入黑暗。
入夜了。
夏不安看着這篇日記,腦子卻漸漸神遊到了外界。
夫人被愛綁架,即使她并不愛這個男人,可悲的時代注定鑄就出無數可悲的家庭。
“玩家夏不安,真相進程60%,發現【夫人的日記】,日記承載了夫人不同時期的心境,攜帶日記會讓您無視管家的攻擊以及男爵攻擊會對您造成的效果下降50%。”
夏不安緊緊的抱着日記,恨不得塞在自己的内髒中,可是按照她的想法,真相進程不應該這麼低,應該在80%以上。
現在這麼少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出在死亡真相當中。
‘咔嗒,咔嗒。’
有人來了。
管家提着燈籠,從樓梯走下,燭火照應着他有些蒼白的臉,夏不安突然想起日記中提到的那一句,“管家每次在我被關到地牢的時候都會為我準備食物,偷偷的送過來,有時是面包,有時又是三明治或者簡單的飯菜。”
夏不安有些怔愣的看着手中的面包,粗粝的手感傳來,背後有些發涼。
“夏小姐,今天一天沒有吃飯吧,先用這個墊墊。”夏不安越聽心裡越涼,無力感從每個毛孔透到神經,這是屬于夫人的世界,而她,是體驗者,世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可這一刻夏不安似乎能夠真正感受到在牢裡的無助和絕望。
連飯都要别人施舍的地方,她待了兩年。
夏不安不可抑制的想起來自己曾經被支配的童年……
她機械的咀嚼嘴裡索然無味的面包,管家看到她吃下飯的時候已經轉身離去,看來他也不能多待。
牢裡的空氣比上層潮濕的多,夏不安一整天待下來有時候會覺得這裡像一個棺材,專門設定給自己的棺材。
詭異的氣息彌漫着整個地下,夏不安躺在這裡,到現在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她甚至都不知道現在外面時間過去多長了,隻能夠通過一扇小窗戶能窺見外面的一點光亮,現在光亮消失,應該是到晚上了。
“哐哐哐!!!”上面傳來巨大響動,夏不安起身看着自己頭頂上的門闆,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沒過多久,地牢的門口透過一絲光亮,慌亂的腳步聲響起,緊接着夏不安就看到渾身是血的沈遊爬下來。
她指尖被鮮血染紅,身上卸了力一樣,似乎全然找不到骨頭,地下室昏暗的燭火一閃一閃,映出階梯上從上流下的黑色液體,包裹着沈遊,又從沈遊體内流出。
她隻是爬了幾秒就沒了力氣,夏不安恐懼被封減在心裡,或者說她曾經看過比這更讓人惡心的畫面,對面的人看到沒有他預想的畫面有些不高興的走下。
是德魯安男爵,他從階梯走下的那一刻濃重的腥味席卷了整個地牢,甚至臉上還有幾滴殷紅的痕迹,配上他嘴角的笑意,頗有恐怖片的氛圍。
“夏小姐,是在是不好意思,中午我沒有看着就将你關進地牢,後來我越想越不對勁,這肯定是出了問題,果然真的被我抓到了殺人兇手,你說說多巧,我正好就看到了她想要動手殺華樂小姐的時候。”男爵說道這裡還笑了笑,一雙眼睛看着佯裝受到驚吓的夏不安。
在男爵的視角裡,夏不安因為剛剛的畫面或許已經吓到失聲了。
“這不是……帶她來,把您帶上去。”兩雙眼睛都在看着夏不安,恍神間,似乎曾經也有一個這樣的人倒在血泊中。
她裝作木然的跟随男爵的腳步回了房間,甚至腳邊染上了沈遊的血都沒有在意。
心裡卻暗暗唾棄這個在自己面前的變态,這種人就應該直接送他重開。
男爵似乎對她這樣的反應感到很滿意,吩咐管家帶她回自己房間後,嘴裡哼着奇怪的語調離開大廳。
夏不安則是在他走的時候看了一眼男爵的背影,随後面色如常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清洗身上的血迹,重新換了一身衣服,這次直接把身上的裙裝換成自己原本的黑色衛衣。
這樣即使行動也會方便許多,要是像之前那樣,自己估計死的時候腦子還在想今天晚上吃什麼。
她站在鏡子面前近乎漠視的審視着自己,眼神中倒映着瘦削但是挺拔的身影,剛剛沈遊瀕死求救的眼神在腦子裡打轉,兩個腦海中的身影在慢慢重合。
幽暗的房間裡女人正在對着男人的屍體分屍,女孩在聽到客廳傳來的動靜後,打開自己的房門,好奇的看着自己的母親,但是眼前的畫面卻被一地猩紅取代,她的人生還沒有開始,世界就已經被家庭毀壞。
直到警報聲響起,看着女人離開的身影,以及最後看向自己的笑容,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道黑色的身影,他在雨中撐着一把傘,替女孩擋去了原本不應該落在她身上的雨,替代了那個位置,彎下腰,試探性的問着女孩。
“我來收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