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三看葉盈紅着眼跑出來,大抵也猜到會是何情況。
他頭頗有些疼,而且,他見言淵也是一臉不悅。
言淵因不受控制又掐了甯歡悅,心情本就很是糟糕,這會兒範三再撞到這當口上來,他也不客氣了。
他冷冷抛下一句:“誰買的侍女,就去服侍誰,少來我面前礙眼。”
言淵本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被葉盈這麼哭,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葉盈止住哭聲,就怕自己也被掐上那麼一遭。
奈何她哭得太過,哪怕閉緊嘴,那也是一抽一抽,鼻子紅通通的,瞧着好不可憐。
得知言淵沒看上自己,換成昨日,葉盈肯定是要氣餒的。
但今日聽言淵這樣宣判,葉盈心裡那是高興得不行,有種劫難逃生之感,當下就對他們行了一禮,扭頭跑出去,恨不得眼不見為淨。
範三:“嗳……人怎麼跑了?”
“我去追!”甯歡悅剛起身,腕子被拉住,又被硬扯回去。
“你剛順過來氣,追什麼追?”言淵沒好氣地說完,瞪向範三,“你去。”
範三……範三摸了摸鼻子,無奈離去。
他太難了。
甯歡悅還在同他據理力争:“我真的已經沒事了,你看!”
她站起身來,又跳又蹦的,展示了一下她有多麼健壯。
可言淵眼神隻定在她青紫未消的頸上。
每回看着那些指印,他眸色就會黯淡下來。
言淵垂下眼,低聲問:“你藥那麼多,就沒有也能消這些青紫的嗎?”
甯歡悅說:“有啊!但我這隻是看着吓人而已,不礙事的,還不如省着用呢!”
聽她這麼一說,言淵眉頭狠狠一皺。
“有就拿出來!要多少藥,讓範三他們給你搜羅就是,省這些做什麼?”
甯歡悅充當耳邊風。
她這隻是小傷呢,算什麼?
言淵見她聽不進去,沉下臉色。
他轉過身,撩開自己散開的烏發,露出後背。
“那這樣,能用不?”
甯歡悅擡眸去看,一看之下,人都跳了起來:“你怎麼現在才同我說?”
隻見少年的背脊,深色的烏紫大小皆有之,一看就是受了嚴重内傷。
甯歡悅剛剛還舍不得拿出來的藥,立刻取出,上頭塞的布與止血的藥粉不同,是塞了黑色布條用作封口。
将布塞拔出,一道嗆鼻的味道傳出。
甯歡悅說:“這做成了藥酒,味兒有些嗆,用這塊黑布在瘀傷觸輕推,過了幾日就會見效。”
言淵朝她伸手,“我自己來。”
甯歡悅露出狐疑的眼神,“可那在背後呢,你怎麼塗?”
話雖如此,她還是乖乖将布給他。
本想親眼看他會是怎麼個抹法,可誰料,言淵卻反手将那沾了藥酒的黑布,怼在她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