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歡悅覺得，自己的臉像被什麼給拽了下。

她本就沒睡熟，被這麼一下像是比蚊蟲叮咬，還要來得力道大些的痛感突然襲來，甯歡悅長睫顫顫，眨了眨眼，睜眼醒來。

其實不到疼到不能忍的地步。

但就這麼繼續睡了，甯歡悅心裡也不得勁。

沒弄懂那是何痛感，萬一是咬人的蟲子繼續往别處咬去，更加嚴重了那可怎辦？

這一醒，她本來還在眨動的眼，蓦地止住。

能看清東西後，甯歡悅先是唬了一跳。

“……你幹嘛呢？”

她發覺言淵湊得離自己很近，幾乎是盯着她的臉在瞧。

甯歡悅剛醒，腦子亂成一團糨糊，迷迷糊糊地想，他離自己這般近做什麼？

因為言淵的表情認真，眼神也帶着探究，甯歡悅并沒有往風花雪月的方面上去做聯想。

然而言淵對于她問出的問題，也并沒給予回答。

她還沒想出為何，突然，甯歡悅感覺自己左眼有些古怪。

甯歡悅眼一張，這異樣就更加明顯。

她眼角處的皮膚像有什麼蹦開，左眼被拉扯的感覺消失。

且，自己雙眼看出去的景象，也不太協調。

──左眼看出去的範圍，明顯要比右眼更大些。

甯歡悅懵住，想到什麼，她擡手一摸。

左邊眼角邊本貼着黏膠，可她手指肌膚觸上，上下摸了摸。

沒有……還是沒有！

她指腹所觸，光滑一片，完全沒有被黏住的迹象！

甯歡悅整個清醒過來，什麼瞌睡蟲都給跑沒了。

她自己左眼處的黏膠，不知為何，掉了！

太過震驚，甯歡悅瞪圓眼，忽地坐正身子。

從她的角度，可能沒法看到自己是何模樣。

但言淵卻看得分明。

甯歡悅左眼角僞裝用的黏膠一掉，她特意拉得狹長的左眼，頃刻恢複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