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葉绮菱第一次目睹兇殘的殺人場面，殺了段城豈不是下一個就輪到她了？葉绮菱偷偷摸摸溜到二樓窗戶邊，腳底黏膩膩的是血，她想如果從窗戶跳下去也不會死。

總比被瘋子折磨死好。

那頭看着段城咽氣後，轉頭一看女孩一溜煙已經站在窗戶旁邊，手已經試探性打開窗戶，意圖已經非常明顯。

她想從那跳下去。

瘋子無聲一笑。

該怎麼說呢，她怕死又不怕死。

剛剛還慫的要死，現在竟然敢跳窗。

“喂。”瘋子喊了她一聲，要跳窗的人肩膀一抖，窗戶推開一大半，那模樣好似他再說一句話，她就真的要跳下去。

瘋子站着沒動，手肘撐着扶手，好笑道：“你真的敢從這跳下去？雖然說也不高，但骨折還是有可能的。”

葉绮菱當然知道，不然她早就跳下去了，現在做出這幅樣子無非就是想威脅瘋子。

“我剛剛可是救了你，你就這麼對待救命恩人？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恩将仇報？”瘋子一邊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邊慢慢靠近。

在她還思考之際，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開玩笑似地威脅：“現在，你想死也死不了。”

葉绮菱眸子震驚，不可置信看着他，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人！

“什麼眼神？”瘋子頗為嫌棄地瞥了一眼，“你聽到沒，我可是你的恩人，這會是不是應該磕個頭？”

葉绮菱掙紮了一會，發現沒用就徹底放棄掙紮，她一副淡淡的死感說：“你算哪門子救命恩人，少看點網絡東西。”

還磕頭，怎麼不說以身相許？

瘋子拽着她的胳膊走下樓梯，停在段城屍體旁邊，他踢了踢屍體，示意道：“你覺得他就是好人？”

葉绮菱不說話，她覺得段城不算好人。

可她的默認在瘋子眼裡，就是以為她覺得段城是個好人，至少比他好。

“傻子。”

瘋子下意識罵她，葉绮菱挨罵挨得莫名其妙，她瞅了他一眼，其實她是想瞪他的，又捉摸不透他的想法，隻能委屈一下自己瞅瞅他。

“看什麼看?”瘋子睨了她一眼。

這麼小氣，看都不看能看。

葉绮菱癟癟嘴，不看就不看吧。她轉過頭去，等候瘋子發落。

這麼一走神，她突然想到剛剛明明是瘋子中槍，死的卻是段城，在原文中有個異能就是這個設定。

轉換術。

被下異能之人是替死羊，擁有異能之人則擁有兩條命。

這就是，一直擁有複活術。

想到這，葉绮菱又看向瘋子，這樣就說得通了。為什麼他死了第一次還能複活，自殺又能複活，段城就是那隻替死羊。

葉绮菱心中一驚，摸向瘋子剛剛給她戴上的黑色手串。

這不會就是媒介吧？現在她是瘋子的第二條命。

她想摘下手串，卻被瘋子摁住，他仔細打量葉绮菱的表情，試探性詢問：“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破解這個異能很簡單，隻需要将媒介摘下，就能解除，所以下術之人往往是悄無聲息。

葉绮菱低下頭，幹巴巴一笑：“怎麼會，我就是覺得這手串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況且咱倆剛認識，送東西怎麼好意思，我會害羞的......”

一通胡說八道。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也可以送東西給我。”

“我沒什麼好送給你的，所以還是還給你吧。”葉绮菱趁瘋子不注意，摘下手串丢到他手裡就跑。

結果就是又被少年拽回來，瘋子再次把手串給她。

“我說你這麼笨，怎麼活到現在的，你仔細想想。”

葉绮菱愣住，靜靜聽瘋子解釋。

他說：“你想想，為什麼他一見面就要送你手鍊，為什麼逃跑的時候他一定要帶上你，為什麼我剛剛要摘下你的手鍊。”

這麼一說，段城的種種确實很可疑。逃跑的時候他一定要拉着自己，原來他送給她的手鍊是媒介！

看着女孩憤恨的模樣，瘋子繼續道：“你以為，段城是靠什麼一直活在海波市，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他和蜘蛛人做了交易，把你們賣給蜘蛛人當做食物，換他活着。”

段城從一開始打的就是好算盤，把葉绮菱變成自己的複活物，引吉尼娜他們當做蜘蛛人的食物。

“我可是好人，送你手串也是看和你有緣分，你也不用擔心我和段城一樣，剛剛你也摘下了手串，你看我受到反噬了嗎？”瘋子說話時一直緊緊觀察葉绮菱眼底的神色，他很好奇，為什麼方才她不知道段城給的手串是媒介，現在卻知道他給的手串不是好東西。

從始至終，他可沒解釋轉換術，要說這女孩突然變聰明發現了，他可不信。

所以他很好奇，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就這短短時間之内。

葉绮菱哪裡知道瘋子的試探，她隻是在想，文中提到的轉換術确實是這樣，摘下媒介會使下術之人遭受反噬，可是剛剛段城也沒受到反噬啊。

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問的。

瘋子：“使了點小手段，不然他怎麼願意和我玩遊戲？”

有底氣才願意賭。

“哦哦。”葉绮菱再次擡頭，雙手握住他的手，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謝謝你，你真是個大好人，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