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着英皇國際的落地窗,将窗外的城市燈光折射成模糊的色塊。江玉清盯着面前的紅酒杯,深紅色的液體映出自己變形的倒影。
"嘗嘗看,1982年的拉菲。"紀祈之輕輕晃動着酒杯,"比你平時在KTV開的那些假酒強多了。"
江玉清抿了一小口,醇厚的酒香在口腔中擴散。他從未喝過這麼貴的酒,卻莫名想起小時候父親偷偷給他嘗的那口廉價葡萄酒——酸澀中帶着一絲甜味,是貧窮歲月裡難得的奢侈。
"不合口味?"紀祈之注意到他微微皺起的眉頭。
"太貴重了,我喝不慣。"江玉清放下酒杯,"紀總,您今天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如果隻是吃飯,我想我們還沒熟到這種程度。"
紀祈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麼,害怕了?怕我真的像傳言那樣對你圖謀不軌?"
"我隻是不喜歡被人戲弄。"江玉清直視他的眼睛,"您明明說是商務宴請。"
"我改主意了。"紀祈之突然傾身向前,修長的手指捏住江玉清的下巴,"你知道為什麼選你當助理嗎?"
江玉清屏住呼吸。紀祈之的指尖帶着淡淡的雪茄味,溫度比他想象中要熱。
"因為我厭倦了身邊那些唯唯諾諾的人。"紀祈之的拇指輕輕摩挲着他的下巴,"隻有你敢直視我的眼睛,敢對我說'不'。"
"所以這是一場測試?"江玉清強自鎮定,卻感覺心跳加速。
"不,這是一場遊戲。"紀祈之松開手,靠回椅背,"而遊戲的規則由我制定。"
江玉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酒精灼燒着喉嚨。"我不是您的玩物。"
"當然不是。"紀祈之突然笑了,"玩物太無趣了。你更像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晚餐在詭異的氣氛中繼續。江玉清發現紀祈之對法式料理的講究近乎偏執——鵝肝必須搭配特定的果醬,牛排隻吃三分熟,紅酒必須在醒酒器中放置至少四十分鐘。這種近乎病态的完美主義,與他在辦公室裡的苛刻如出一轍。
"你父母去世後,你和誰一起生活?"吃到甜點時,江玉清突然問道。
紀祈之手中的銀匙微微一頓。"監護人輪換制。叔叔、姑姑、外公家各住幾個月,直到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