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百葉窗照在江玉清臉上,喚醒了他。病房裡空無一人,隻有床頭櫃上放着一套幹淨衣服和一張便條:「公司有事,中午回來。别亂跑。——J」
字迹淩厲如刀,一如紀祈之本人。江玉清微笑着收起便條,小心地起身洗漱。鏡子裡的自己有些憔悴,額頭上的紗布提醒着昨天的驚險遭遇。
換好衣服後,林墨推門而入,手裡拎着早餐袋。"老闆讓我來接你。"
"去哪?"江玉清接過袋子,裡面是他喜歡的豆漿和生煎包。
"安全屋。"林墨推了推眼鏡,"公寓暫時不能回了,老闆加強了安保。"
車上,江玉清一邊吃早餐一邊詢問案件進展。
"那兩個闖入者是□□,咬死說是入室盜竊。"林墨語氣中帶着不屑,"但老闆已經查到他們上周與紀明遠助理的通話記錄。"
"能作為證據嗎?"
"不夠直接。"林墨搖頭,"不過我們在搜查周振海酒店房間時,發現了一樣新東西。"
安全屋裡,林墨從一個保險箱中取出一部老式手機。"藏在馬桶水箱裡,很老套,但有效。"
"裡面有重要信息?"
"隻有一條草稿箱裡的未發送短信:"林墨調出短信内容,"『遊艇制動系統被動了手腳,不是意外。證據在老地方。紀總,我對不起你。』"
江玉清倒吸一口冷氣。"這是指紀祈之的父親?所以周振海知道真相,但沒說出來?"
"不僅如此。"林墨調出另一份資料,"我們追蹤了周振海過去十年的銀行記錄,發現紀明遠給他的彙款備注都是'封口費'。"
"那為什麼他現在突然回國?還冒險聯系紀祈之?"
"這就是最有趣的部分。"林墨壓低聲音,"三個月前,周振海在溫哥華被診斷出晚期肝癌,醫生給了不超過六個月的預期。"
江玉清恍然大悟。"他是在...贖罪?"
"很可能。"林墨點頭,"老闆已經派人去查那個'老地方'是什麼了。"
正說着,門鈴響了。林墨通過監控确認是紀祈之後才開門。他看起來比早上精神了些,換了一身深藍色西裝,手裡拿着一個文件袋。
"感覺如何?"紀祈之問江玉清,目光掃過他額頭的傷。
"好多了。"江玉清下意識摸了摸紗布,"公司的事解決了?"
紀祈之嘴角微揚。"給了紀明遠一點小驚喜。"他将文件袋扔在桌上,"今早我凍結了他三個離岸賬戶,都是用來洗錢的。"
林墨吹了聲口哨。"難怪他狗急跳牆派人闖你公寓。"
"不止如此。"紀祈之走到窗前,陽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我收到周振海的新消息了。"
江玉清和林墨同時坐直了身體。"什麼消息?"
"不是直接發的。"紀祈之轉過身,"他通過周雅轉交了一本書給江玉清,說是感謝上次詩歌朗誦會的禮物。"
江玉清驚訝地瞪大眼睛。"周雅聯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