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禤林退一步,青稞擡眸與他平視,“你是想知道胥霈和我的事?”
青稞直呼胥霈大名,二人好似常人聊普通人八卦。
“不問這個,他肯定是變态。”禤林遮住嘴,在青稞耳邊悄聲問,“你真的是寺人嗎?”
青稞低笑,拉住禤林的手往下探水。禤林知道他想幹什麼,顫抖地想抽回,不知青稞哪來的力氣,他掙不開。
撫上布料的前瞬,禤林閉上眼睛:“我是想問,割掉了是什麼感覺。”
“還能是什麼感覺?”青稞死抓住禤林的手把他往假山後帶,壓着他靠牆。
禤林被堵在牆和青稞之間,縮頭縮尾,手腕被青稞緊緊攥着,他隻好握成拳,“痛?”
“痛。”青稞重複他的疑問,“要看看嗎?”
禤林飛速擺頭,害怕下一秒青稞把他褲子也脫了。
青稞更進一步,身貼身,唇在禤林臉上吐氣:“看看吧,摸摸吧,還沒有人看過、摸過呢。”
禤林縮頭。
“你害羞?要不我們回房間?”青稞柔聲細語,眼含笑,臉上不見媚态。
禤林搖頭。
“你不喜歡男人?”青稞打開禤林握着的手,下探水。
禤林一怔,平滑無比,随即“啊”一聲大叫,掙開青稞胡亂跑掉。
青稞握住牽制禤林的那個手腕,得意地看着落荒而逃的人影。
禤林跑回房裡鑽進被窩,有瞬間被青稞霞姿月韻迷倒,自己又語言挑逗他,他定将自己當成胥霈那樣的人了!
青稞第二天來敲門,禤林打理好自己再開門,側身讓宮女端水進。
青稞上下打量他的慌張神色:“太傅今天怎麼了?”
青稞進門,禤林退後。
“昨天……”禤林背過身子。
“昨天怎麼了?”青稞靠近他,若有若無地貼近,禤林不自然晃動衣袖。
宮女們不敢擡頭,因此察覺不到異樣,放下了水盆關門出去。
禤林往前一步拉開距離,轉身,“昨天我不應該問,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隻是好奇。”他說着說着摸上後頸。
青稞似笑非笑,低着眸:“問什麼?”
“啊啊啊——”禤林知道他不想提起,裝傻充愣起來,“時間到了,我要去書房了。”
“禤太傅,禤林。”青稞聲音輕柔叫他,他打開門邁上門檻,“你還沒洗漱。”
禤林打個轉,青稞自覺關門出去。他午膳出了宮,無顔以對青稞。
北市門前烏泱泱一片人,翹首以盼地往裡擠,不乏烏衣弟子五陵年少,平日裡足不出戶的貴胄千金令愛。
禤林問面攤的老闆:“老闆,今怎麼那麼多人?”
“哦——有人戲車遊藝,已經遊了幾日了,不得不說這一出戲,讓疫病之後我的生意好的不得了!”面攤老闆的口水差點噴出來,情緒異常激動。
疫病後,人心惶惶,哪個達官貴族出手闊綽天天遊藝?禤林搓搓手又問:“戲車是什麼?”
“你自己去看不好了,已經往前走了。”面攤老闆背上的布一甩,别叫禤林擋住他做生意,轉向客人,“客官吃點什麼?”
禤林被人浪推着走。隻見旗幟飾羽毛樹立,孩童上下翻飛,兩車一高一低的孩童拉出一條繩索,一小孩持碗轉圈走繩索,抛出碗又接住,平衡力了得,兩邊觀衆歡呼打鼓,好不熱鬧。
駕車人精通禦車之術,馬車穩當行駛,表演者方能平穩演出。
禤林看向前一輛馬車的車夫,竟是胥乘景。皇帝老兒的心尖愛,出手就是大方,什麼淫侈失農的谏言,通通打回。
禤林還瞧見了枇杷門前的胥霈,不知他出宮作甚,進枇杷門想必見不得人。他滑浪越過人海,尾随胥霈。
地屏後兩個樓梯,禤林不知胥霈往哪邊,香來正要從左邊下,他走上右邊。邊走邊往後看,香來并沒有發現自己。
禤林腳下不注意,平地摔倒,扒拉着門起身,門縫中看到男客和二男娼皺眉低聲三人樂。
躺在圓桌上的男客,頭垂出桌面口唇微張,白如凝脂的男倡俯身懷抱起他的頭哄笑投喂花蕊漿,男倡手掰瓜落座,嬌媚破瓜,窗外山巒起伏。往後一看,還有另人,他讓男客擡腿讓位,高腳凳上塗庭花胭脂,男倡入盆浸水醒牡丹。
枇杷門忙前忙後照顧客人,職業精神可泣可嘉。
禤林坐着往後退幾步,坐到一人的腳踝,他恍然擡頭,香來摸着他的下颚問:“好看嗎?想試一下哪個?上?下?都?我們有嘗試體驗。”
“不……”禤林撐地起身。
香來拉手臂扶他起來:“你怕了?”
“誰怕了?”禤林甩開他的手快步跑下樓,低頭看腳尖向門口疾步。
門口碰到一人,他向左那人随他,他向右那人還随,存心找茬。
擡頭便見青稞濃眉細笑,他拉住禤林:“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