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派蒙戰術往後飛了好一段距離,躲到了旅行者的後面探出腦袋來看他。
“你是在騙人吧!”她說道。
“哦?”
公子笑了笑,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旅行者安撫性地拍了拍小家夥的腦袋。
“為什麼我在騙人?”他問道。
“因為,因為你一開始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啊,然後到我們說了芽池小姐死了之後,你才說什麼是自己殺的什麼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總之,你肯定在騙人!!!”
派蒙越想越覺得自己想得對,終于忍不住發出了質疑聲。
“這樣啊。”
橙發的男人伸手撓了撓下巴,然後繼續爽朗地笑着說道:“也可能是因為我單純忘記了這件事嘛。”
“忘記?”旅行者重複道。
“别忘了,夥伴。”
“畢竟我也算是殺人如麻,壞事做盡的愚人衆的一員,被我奪去的生命可能已經成千上萬了吧。不經意之間殺死一個人,我又怎麼會放在心上呢?”
男人的眼眸是如同天空海洋一般浪漫的深藍色,但卻因為曾經落入深淵而失去了原本的光明。
他的語調輕浮,仿佛這些暗中調侃愚人衆的詞彙也都了如指掌一樣。
“忘記!?”
派蒙被氣得在空中跳腳。
“别逗她了,你真的殺死芽池小姐了嗎?”
旅行者按住了她的腦袋,然後認真地再一次質問道。
“嗯,是我殺死的哦。”
公子并未改口。
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着什麼。
“那,為什麼呢?”旅行者問道。
“你想要知道的是哪個為什麼?”
“如果有人想要去死的話,那能夠找出的理由成千上萬。”他說道。
“這太無聊了,夥伴。”
“不如我們還是做點更有意思的事情吧。”
達達利亞依舊用不變的笑容面對着他們,這幅笑容看起來甚至有點像一幅面具。
平常的他不是這樣的。
“即使想死的理由有那麼多,想要活下去的理由也應該比這多上許多才對。”旅行者說道。
“活下去的理由啊……”
達達利亞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請告訴我們吧。”旅行者寸步不讓地說道。
沉默。
沉默的氛圍如同沼澤,派蒙受不了地拉着旅行者的披肩。
“……真是,又被你打敗了呢。”
不過好在這沉默最後還是有結果的。
達達利亞終于收斂起了那副不知道模仿誰的輕浮笑容,他的聲音也開始變得冷硬起來,如同從遙遠故鄉吹來的寒風,那種從未停歇的刺骨冰涼之感。
“芽池她,真的死了嗎?”他首先這麼問道。
“嗯。”
“鐘離跟我們說的,芽池小姐是在兩個星期前去世的,葬禮是在一個星期前的唯一雨天。”派蒙說道。
人死了。
她是真的死了啊。
即使這個世界有靈魂的存在,她也不能夠再微笑着坐在他的旁邊,然後說一些輕巧的俏皮話了。
“怎麼死的?”他繼續問道。
“不知道,據說是璃月和蒙德的行商在荻花洲那邊的蘆花叢中發現了她的屍體。”派蒙說道。
“她,芽池小姐的身旁還有一朵冰霧花,所以看起來并沒有腐爛的痕迹。”
“千岩軍認為她是因為意外被凍死在荻花洲的,冰霧花的冰不夠冰,但是已經足夠殺死體弱多病的芽池小姐了。”
“……”
他們在查案之前,還是有好好去千岩軍那裡查資料的。
“那,你們想要從我這裡知道什麼?我甚至都不知道芽池是怎麼死的。”
達達利亞低下眸子,然後這麼問道。
旅行者和派蒙對視了一眼,派蒙接過了話頭,她有點不适應地扭過頭說道:“我們接到的委托是,有人想要知道芽池小姐的死亡真相。”
“這是芽池小姐的朋友的委托,她覺得芽池小姐不是因為意外而死的,而是有人動手害死了她。”
實際情況上,小玲說這句話的時候可謂是咬牙切齒,字字泣血。
她所說的小姐很可憐。
因為所有人都有理由去殺死小姐,所以小姐才會就這孤零零地死在了荻花洲的路上。
小姐她明明一點也不想死啊。
嗚嗚嗚嗚嗚嗚。
小姐啊,可憐的小姐。
請,一定要幫她找出真相。
“……這樣啊。”
“也就是說,旅行者你們根本不知道芽池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達達利亞淡淡地回道。
“欸?”
“這個,好像還是有知道一點的。”
派蒙掰着指頭,然後說道:“胡桃說,芽池是她從小到大的玩伴,跟她一樣喜歡惡作劇和打油詩。”
“不蔔廬的桂木和七七說,芽池小姐是個好人,雖然身體不好,但偶爾還會帶椰奶給七七喝。”
“鐘離說,芽池小姐其實有點怕生,但本質還是個溫柔的人。”
“香菱還跟我們說,芽池小姐的身世很可憐,據說她的家裡破産了,但是芽池小姐本人溫柔又可愛,所以大家都很喜歡她……”
“……”
“總而言之,是個好人吧。”派蒙跟七七一樣這麼總結道。
公子又笑了起來,不過比起之前的笑裡面多了幾分真心。
“旅行者,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會多加注意這一點。”他說道。
“?”
旅行者有些茫然。
“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查案過程中,請你一定多加注意芽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她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