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月一眼瞧出了端倪,問道:“方才那聲音,是你發出來的?”
“不是。”謝懷竹一口否定,又道,“明日,你若是不離開這裡,再想離開,便沒那麼容易了。”
瑾月目光閃了閃,目送着謝懷竹回房後,蹲下身子在謝懷竹方才跪着那地看了看,發現一處血迹後,她站起身來,從樹上摘了一片葉子下來,輕輕刮了刮那血迹。
葉子沾上了血迹。
果然,方才那聲音是謝懷竹發出來。
……
翌日一大早,大長老又來到了忘憂峰。
此時,瑾月睡得正香,謝懷竹卻一夜未眠,她出了房門,看了一眼大長老帶來的東西,不悅之色言溢于表。
大長老帶了棉被等日用品和七隻活生生的雞……
莫不是不打算将人帶走了?
大長老看着杵在一旁的謝懷竹,狀似無意地問道:“昨夜過得如何?”
謝懷竹指節微曲,沒吭聲。
大長老又意有所指道:“忘憂峰四年,我想着,你的魔性該消了不少才是,哪知增了不少。”
“大長老莫不是忘了,懷竹是妖一事?”
大長老沉下臉來,不悅道:“妖又如何?與你體.内魔性并與幹系!”
謝懷竹嘲諷道:“妖魔妖魔,在你們修仙者眼中,妖魔難道不是一體的?”
大長老愠色難掩,厲聲喝道:“不知悔改,冥頑不靈!”
瑾月醒來後,已經快要晌午了。她推開房門,看見門外一堆東西,她上去翻了一遍,見日用品齊全,還是沒有吃的……
瑾月想起謝懷竹昨夜的話,禁不住朝她屋裡走去。
房門前,瑾月手還沒碰上門,一道結界硬生生将她隔離開了。
屋内,謝懷竹似有所覺,走到門口,說道:“另外一間房子有雞,你烤了吃便是。”
瑾月不甚滿意,回道:“我不會。”
謝懷竹:“……”
瑾月許久沒聽見回複,又道:“謝懷竹!”
“做什麼?”
“你做給我吃。”
謝懷竹直接拒絕道:“沒空。”
瑾月站在屋子外頭,不死心道:“這次你動手,下次我來。”
瑾月想着,等謝懷竹烤雞的時候她在一旁學。
謝懷竹現自身難保,沒心情搭理瑾月,可她在外頭着實吵鬧,謝懷竹腦殼疼,隻好道:“那你等我半個時辰。”
瑾月不滿意,覺得謝懷竹故意整自己,不滿道:“還有什麼事比吃飯更重要?”
謝懷竹張口欲答,一股疼痛感驟然襲來,她手心不自覺捏緊,匆匆忙忙說出“有急事”三字後,忙趕回床榻周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毛巾,一口咬了下去。
門外,瑾月不依不饒了一會兒,見裡頭再不理她,氣得她正要離去,冷不丁聽見陣陣悶哼聲。
瑾月眉頭一皺,蹲在房門口,不碰着結界,細細聽着屋裡頭的動靜。
昨夜謝懷竹跪倒在地呻·吟那一幕,瑾月還記得。
這謝懷竹莫不是有什麼隐疾?
瑾月這般想着,沒再出聲。
半個時辰過後,那聲音停了。
瑾月挑了挑眉,這聲音持續的時間和謝懷竹要求的時間一樣……她靈機一動,出聲道:“謝懷竹,半個時辰到了。”
謝懷竹松開了口中的毛巾,渾身失了勁一般癱在硬木闆上,外頭,瑾月又催着,謝懷竹隻得嘶啞着聲音道:“再等一等。”
瑾月應了聲好,守在外頭靜靜地等着。
約莫又過了半柱香的時辰,謝懷竹終于開了房門,撤了結界。
瑾月瞧了一眼,見她小臉煞白,面容疲倦,又是一身大汗淋漓,心中有了數。
“外頭有人送東西來了。”瑾月道。
謝懷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聽她說道:“房間我要換回來,之間那間還給你。”
“随你。”謝懷竹說着,又自顧自道,“你不該留在這裡才是。”
“什麼?”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