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氣太重,再加上這些蠶怪實在太多用法器殺估計得猴年馬月。
普通的符火當然不行了,可又不能暴露,江茗于是咬破了手指,一點嫣紅躍然指尖,抹在符紙上。
另一隻手暗自掐訣,口中低語咒法,符火咻的一下躍下,絢爛的紫藍火焰迅速蔓延燃燒那些蠶怪。
火焰滋滋的響像烤肉一樣,伴随着蠶怪的慘叫,空氣中彌漫着糊焦味,江茗咂巴了兩下嘴,有點想吃烤肉了。
沈瑞骞的瞳孔裡倒映着紫藍色的火焰飛快的蔓延,紫硫火修成苛刻,還需要極高的天賦,有些人窮極一生都無法達到。
沈瑞骞知道江茗早已煉成,隻是沒想到即使在凡間被壓制了修為,江茗依舊能随随便便喚出來這種消耗靈力巨大的紫硫火,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嫉色。
漂亮的紫硫火在洞内跳躍,景象壯觀,即使是虞沛也忍不住對這種殺傷力極大又美麗的招式淺淺歎息。
紫硫火除了宿主不認别人因殺傷力大又容易誤傷,即使燒過的地方凡人可能也難以抵擋。
以防萬一,江茗往顧餘岚和謝绮思的背上拍了一張符,徑直往前走。
怨氣消散,這下子洞内就一點都不冷了。
剛剛密密麻麻的蠶怪,一下子被火燒蝕殆盡,糊成了焦炭。
謝绮思眼睛亮了亮靠近了江茗,忍不住開口道。
“江姐姐的火好厲害,能教教我嗎?”
江茗嗅到來自她身上桂栀香,瞥見她腰間的香囊,她道。
“可以啊,回宗門測了資質,如果是火靈根,倒是可以學來看看。”
沈瑞骞抽了抽嘴角,學?可别逗了,不是人人都像江茗那樣妖孽,冰火雙靈根,卻因經脈特異,便兩種都能修。
很快一行人便就走出了山洞。
江茗轉頭問起。
“西雀鎮在哪裡?”
沈瑞骞指了指羊皮紙圖回答道。
“就在青宜鎮旁邊兩個鎮之間就隔着一條河。”
虞沛聞言神色倒是緩和了不少。
一行人走在小道上,江茗在後面斷後,沈瑞骞在前面帶路。
路上隻有條小道,似乎荒廢許久,青黃摻交的雜草茂密長得比人還高,草樹橫生,周遭寂寥無聲,安靜到有些詭異。
而這寒涼的怨氣中似乎有多了些什麼若有若無的,但想仔細分辨時,卻又什麼都沒有。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黑暗開始籠罩着他們,連黃昏的暮光都沒留下一點。
江茗清楚的知曉時間有些對不上,玉訣上明明才申時三刻,奇怪,太奇怪了,
但她沒有将這些說出來,因為除了制造慌亂沒一點屁用。
周遭雖詭谲密布,但這一路上并未出什麼意外,穿過了這條路,便從雜草間隐約看見一個被風侵蝕得不成樣子的石牌村坊。
沈瑞骞率先把雜草扒開,火把靠近灰敗石壁上露出幾個模糊斑駁的字,依稀能辯駁。
西雀鎮——
虞沛湊近看見時,喃喃自語。
“這才幾年,竟然已經荒廢成這樣了。”
跟她記憶裡那個開始模糊的熱鬧,接地氣的小鎮,全然不同了。
江茗忍不住發問。
“你就從來沒有下山過?”
虞沛回答道。
“金烏派規矩森嚴,非同意便下山者,會被廢了修為,永不允下山。”
虞沛用很古怪的眼神看了江茗一眼。
“這些你都不知道嗎?”
江茗回道。
“一天那麼多事,我怎麼可能全部記得?”
虞沛本能的想反諷,目光觸及沈瑞骞旁邊的謝绮思之時,又冷哼了一聲。
江茗虛抹了一把汗,松了口氣,光靠那些走馬觀花的記憶,壓根不頂用。
差點被人發現,法術她可以多多勤學苦練,依着身體的本能反應,勉強跟從前的原裝芯一樣,可這記憶簡直就是個大坑。
系統突然出聲。
“這是男主關鍵凡間解密副本劇情,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用我再強調。”
江茗:……它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就是讓她感受到明晃晃的威脅。
不就是不完成任務就死,她像這種為大節就屈服的人嗎?
不過秉承來都來了的原則,江茗開心的(并不是)接受了這次威脅。
*
在她愣神這個間隙,大家都已經扒開草叢走了出去。
夜色濃稠,像撥不開的濃霧,天上沒有一顆星星,江茗揚了火符,才能看清這村落的面貌。
真奇怪越靠近,怨氣卻似乎越來越少了,再也沒有那種冷到骨頭裡的感覺了。
眼前的村落一片荒蕪,幹涸的枯井,中心有一顆巨大的枯樹,沒有一點生機,森冷又陰暗。
在火光的映照下,依稀看見,枯枝上挂着幾縷暗褐色的布條,冷風吹過揚起一角,随風飄動,倒有種說不出的凄涼。
兩旁的房屋擠擠挨挨着被歲月的侵蝕已經看不出來本來的樣貌,屋頂上大多都破了個大洞,蜘蛛網上積滿了灰塵,看起來像扯爛的面絮。
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江茗回頭對兩人道。
“這裡說不準還有人,我們先行去查看,有沒有關于這裡妖物作亂的線索。”
沈瑞骞道。
“這裡是虞沛的故鄉,她眼親人皆已逝,天已黑了,一個人我不放心,我和她一同去看看。”
江茗點頭。
“那就兵分兩路,到時候就在這顆枯槁樹下集合。”
謝绮思期期艾艾抓住沈瑞骞的袖子。
“沈大哥我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