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扯出一個笑,血液流淌,看着有些瘆人。
“你倒不如換個人,比如我怎麼樣?”
沈瑞骞手下的動作一頓,愣怔看着江茗,像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女孩冷笑,手下的力道緊了緊,妖力強悍。
漆黑角落裡的那個人,撫上了脖頸。
“苑娘要她那就是她,你算什麼個東西,也想替她?”
她重新上下打量了江茗一眼。
“以神識強行沖破我蠶絲的禁制,輕則修為停滞,重則人神俱滅。”
“你跟這漂亮妹妹是什麼情分,還挺不要命呢。”
江茗無視脖頸處的威脅,轉頭瞥了一眼在原地被吓傻的謝绮思,兩手一攤。
“也沒什麼情分,但如果謝姑娘死在你們手裡,我回去可沒法交代。”
女孩無語。
“你們修真者原來都這麼好面子?”
身旁的虞苑眼裡沒有一點波瀾,卻手伸向江茗,女孩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并未看到這一幕,而江茗看清了,并非是指着她而是想碰到她。
江茗眼裡泛起一點笑意,像是料到了一般,手點了點虞苑。
“你看她選我了。”
女孩瞥了她一眼,算了,是誰都無所謂了,神識創傷就算回去,怕是連運轉靈力都難更何況是在凡間,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她将蠶絲撤掉,撂下一句話。
“跟上來。”
蠶絲纏住她的手腳,憑空将人拉起來,三個人淩空飛向陣法中央的棺材。
江茗才有機會看清,這口黑漆棺椁有多大,裝三個人都綽綽有餘。
棺椁裡底畫着紅朱砂構成的陣法,繁複又古怪。
女孩将虞苑抱進棺椁裡,瞥了一眼在旁邊的江茗。
她命令道。
“進去。”
沒有靈力她躍不上半人高的棺椁,江茗雙手并用爬了進去,躺在虞苑的旁邊。
女孩拿出匕首往手腕劃拉一刀并非鮮紅的血液而是黑色的霧氣。
她閉眼嘴唇翁動,念着不知名的咒語。
地上的陣法緩緩啟動,發出鮮亮的紅光,荒誕森寒。
隻是啟動了半天,棺椁沒有半點反應,女孩皺了皺眉,手一揮将棺椁蓋掀開,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江茗懶怠半倚在棺材邊上,半環抱着虞苑,嚣張将明晃晃的銀白匕首架在她的脖頸上。
棺椁底由朱砂構成的陣法變成了模糊不堪,顯然是人為的。
明明她用不了靈力,明明她被妖氣束縛着,她怎麼可能!?
形勢扭轉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女孩腦中一根弦直接斷掉,她的瞳孔驟縮,幾乎要失去理智,目眦欲裂道。
“不準動她!”
幾乎是瞬間。
蠶絲迅速來勢洶洶逼近那三人,沈瑞骞拉着謝绮思,閃身一躲,虞沛打散蠶絲,顯然沒有被控制。
因為在暗處江茗的紫硫火早就燒毀了控制他們的絲線。
江茗手裡的匕首分了個身,變成一把飛刃,将剩下的蠶絲通通斬斷。
“雖然他們的命不大值錢,但我眼裡也見不得血。”
她順勢威脅到。
“你再向他們一步,我就不保證她的屍身還完不完整。”
江茗搖頭。
“以怨氣延壽,強行留下她神志,你受天譴隻是早晚的區别。”
隻一句話将她周身的妖力一下子澆滅了,死死盯着江茗。
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能看得出這一切又怎麼可能是神志被重創的狀态
江茗架着毫無神色的人,踩花地上的陣法,女孩被反噬掏空支撐不住,吐了黑血,直接跪倒雙手強撐在地上。
她的身形在一瞬間小了不少,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江茗頓了下,歎氣。
“逝者已逝,逆天之舉,強行活着,何必呢。”
女孩捂住胸口強撐着站了起來,看着隻剩一口氣,聞言大笑來起來,刺耳的笑聲卻越發顯得悲涼
“你又是誰,你又懂什麼?”
密室内妖風大起,她強行以身為祭,提升妖力,虞苑被妖力拉走。
江茗皺了皺眉頭,咬破指尖,以血淩空化符,火符懸空在上方,四周皆亮,全是密密麻麻的紋路。
她變化全黑的眼眸泛着戾氣。
“在場的諸位都要死。”
妖力奔面而來,并不強大,江茗一劍斬斷,心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