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安靜聲中,忽然有個年輕議員朝南昔提了問題:“請問南昔上将,您在什麼地方?”
“戰犯監獄。”
“您……在那裡做什麼?”
南昔将擦完手的帕巾扔在地上,擡眼掃向那名提問的年輕議員——
Beta,男性,眼睛挺大。
不過比起先前那個星際拾荒者來,這雙眼睛就未免過于普通了些。
想起那個星際拾荒者,想起他那雙小鹿般明亮神氣的眼睛,想起他望着自己的樣子……雖然對視不過兩秒,但卻給南昔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她從未任何其他人身上看見過像他一樣的眼睛——
幹淨,明亮,純粹。
隻要看上一眼就能滌淨内心的所有髒污。
南昔發現,她在想着那雙眼睛時,想起那個星際拾荒者時,内心會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就連紊亂躁郁的精神力也能得到很好的安撫,讓她一掃之前踏進戰犯監獄時的暴戾心情,變得格外輕松起來。
“殺蟲。”換做平時,南昔根本不會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進戰犯監獄還能做什麼?難不成跟蟲族戰俘聊天做遊戲?不過她現在心情很好,就當是給議會廳一個面子,給那個年輕Beta一個台階下。
殺蟲——
殺蟲族戰犯。
這是南昔先來心情不好時經常會幹的事兒,全聯邦的人都知道,他們最骁勇善戰的女上将一不痛快就會跑去戰犯監獄虐幾個蟲族戰犯玩玩,先前還有多事的會向議會和總統彈劾,說她肆意屠殺戰俘會招緻蟲族的報複,但無論怎麼彈劾打小報告,南昔還是我行我素,時不時地去戰犯監獄虐蟲……時間一長,打小報告的也就看開了,死心了,反正每次蟲族來犯都是南昔首當其沖上陣殺敵,屢戰屢勝,屢勝屢戰,蟲族壓根就打不進來。
何況南昔每打一次勝仗,監獄就會多出很多供她完虐的蟲族戰犯。
為了節約聯邦資源——
殺幾個就殺幾個吧。
偏偏,這臉生的年輕議員管了壓根就不該管的閑事,而且還是當着南昔的面……所以當他抛出這種沒頭腦的問題後,其他議員都是作壁上觀,誰都沒有要開口替他說話的意思。
一場本來是向南昔追責的會議,最後卻不了了之了。
會議結束,南昔心情大好地步下台階,朝監門走去。
忽然,南昔腕上的光腦亮了起來,象征着敵軍來犯的紅光急速閃爍。
“将軍,是蟲族。”
“塞洛克斯,準備迎戰。”
“是,将軍。”
話音剛落,男人……不,應該是塞洛克斯,又一次迅速幻化成威風凜凜的黑豹,邁着優雅的腳步跟随南昔走出了監門,準備迎戰來犯的大批蟲族。
&&&
此時,衛衍之駕駛的戰鬥艦正随着蟲族大軍行進。
确切來說,應該是偷襲星際聯邦的軍事要塞。
本來接回阿克曼蟲後的任務失敗後,蟲族不會立刻重用衛衍之,起碼也得放逐他一段時間,等什麼時候原諒他的過錯了才會重新啟用他,可這次發号施令的六個蟲後像是集體得了什麼大病,非得指名讓他随戰。
是随戰,不是領戰。
領戰的是個作戰經驗豐富的将軍,軍銜比衛衍之高,而且也是全家老小都被蟲族抓來,無奈之下隻好投敵為蟲族作戰的俘虜将軍……由他領戰,衛衍之沒有絲毫意見,不過蟲後們為什麼還要任用他?
這就令人費解了。
思來想去,衛衍之覺得讓他随戰應該是主宰的意思,蟲後們再怎麼看他不順眼,也不敢違逆主宰的命令,但主宰為什麼選擇他……他始終沒想通。
“長官,前方發來情報了。”
“打開看看吧。”
魯恩的聲音響起,将衛衍之的思緒一下子拉回到了現實,他撥弄着戰鬥艦上的按鈕,再次檢查戰鬥艦上的所有武器情況,并且将艦身周遭的防護盾打開,準備随時與星際聯邦展開戰鬥。
“這次聯邦領兵的……”魯恩說着,突然停住了。
衛衍之‘嗯?’了一聲,擡頭自己看光腦上顯示的戰鬥人員名單,在瞅見放在第一排第一個的那名字時,他瞬間愣住了——
南昔。
之前跟他在奧塞克斯基地撞上的女Alpha上将。
衛衍之頓感頭秃……他好想被主宰放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