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控制室裡響起一陣警報聲。
南昔擡頭望向主屏幕,隻見剛剛還在環形走廊上探頭探腦的衛衍之此時已經不見了去向,切換過所有既定路線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迹,但此時警報聲還在持續,不過不是通報衛衍之的失蹤,而是提醒全員緊急戒備,有蟲族戰犯從重閘後跑出來了。
很快,塞洛克斯接收到了來自監獄方的緊急彙報,從重閘後逃脫的是隻今天剛被活捉的蟲族先鋒——
巢蟲領主。
體型堪比一艘大型戰鬥艦。
“将軍?”
“全員戒備,封閉所有艙門,将其他種族戰俘立即趕回牢房。”
“是。”
塞洛克斯立刻向監獄方傳達了南昔的指令,而當監控中的所有閘門一一放下之時,主屏上消失了數分鐘的熟悉身影再度出現,塞洛克斯正要征詢南昔的意見,卻見南昔猛地從位子上起身,邁着腳步迅速朝控制室大門走去。
那個平平無奇的人族Beta——
不,是衛衍之……
又一次影響了主人的判斷。
無奈之下的塞洛克斯隻好再次變回獸形,幻化成一頭體型龐大的黑豹快速蹿出了控制室,緊跟上主人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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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衍之發誓,他真的就隻是在廁所裡洗了個冷水澡,沒有動其他東西,更沒有使用任何異能,可他媽的為什麼一走出廁所門,監獄裡的鬼警報器就‘烏拉烏拉’地響個不停,而且還有人在頭頂的廣播裡發出警報,叫所有人員緊急戒備?
戒備什麼?
戒備他去廁所洗了個澡?
聯邦的人都這麼變态嗎?!
衛衍之抱着自己的小盆盆杵在原地沒敢動,怕一動就被當成目标KO了,更怕戒圈錯誤識别以為他想趁機越獄給他電那麼一下,那他就真唧唧了,所以他站在原地很努力地在想,想在獄警沖上來群毆他之前編出一套令人信服的說辭來。
“我習慣了冷水澡……當然了,集體浴室也有冷水澡洗,這個理由不充分。”
“那什麼,我想一個人洗——”
“我路過撒泡尿。”
……
正當衛衍之絞盡腦汁想要編出一個‘自己為什麼有集體浴室不去,非得偷偷摸摸地在廁所裡洗冷水澡’的正當理由時,忽然腳底踩着的廊架猛地抖了一下,緊接着前後左右四面八方所有的燈都一盞盞滅掉,又一盞盞亮起,整得跟個恐怖片似的……
‘轟!’
猛然間,所有燈全滅了。
周遭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片刻後,黑暗中微微亮起一抹瑩亮的白光。
衛衍之打開了光腦上的照明系統,勉強能讓他看清楚四周圍的情況,而與此同時,腳底的廊架又開始猛烈抖動起來,像是地震一樣一波接着一波……混亂中,衛衍之耳邊傳來了陣陣呼嘯的風聲。
不對勁。
察覺到異樣,衛衍之迅速關掉光腦上的照明系統,動作極快地趴到了地面上,幾乎是下一秒,有什麼東西迅猛地貼着他的後背急速掠過,帶起一陣足以刮跑所有東西的勁風,也幸虧衛衍之反應快,要是慢上一拍,估計他就直接被那東西撞得粉碎。
“嘶——”感覺到後背傳來的刺痛,衛衍之伸手往後摸了一下,草,見血了。
偏偏這裡是星際聯邦的地盤,到處都是異能警報器,衛衍之一旦使用異能治療傷口就會立刻驚動聯邦獵殺組,到時候就不隻是流血受傷這麼簡單了。
咬牙忍住背後的撕裂傷,衛衍之趴在地上仔細聽了下四周圍的動靜,除了剛才迅猛蹿過的什麼東西外,似乎還有奇奇怪怪十分微小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交談一樣,卻又很難聽懂——
媽的,是巢蟲領主!
憑借在蟲族混迹多年的經驗,衛衍之十分确定剛才從他頭頂飛過的那玩意兒就是巢蟲領主,而耳邊傳來的細微聲音就是巢蟲領主在利用他們蟲族内部特有的信息編碼跟其他被關押的異蟲進行交流,衛衍之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但他媽的聯邦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能讓巢蟲領主就這麼越獄了?!
草,聯邦人就這麼點本事?
‘轟——’
又是一次低空掠過,地面又是一陣劇烈抖動,與此同時刮過的勁風幾乎要将衛衍之的耳朵扯碎,也就是這個危急關頭,衛衍之見到了巢蟲領主發光的囊袋,一個個凹凸不平碩大無比,每個裡頭都閃爍着盈盈紫光……衛衍之心下大喊一聲‘不好’,也顧不上蟲巢領主低飛的勁風将他後背皮膚刮地裂開,趕忙貼着地面朝廁所裡頭匍匐前進,想要趕在巢蟲領主孵化出大量巢蟲之前尋找遮擋物掩護。
但就在衛衍之加快速度匍匐行進時,正利用信息編碼與其他異蟲交流的巢蟲領主突然減緩了扇動翅膀的頻率,睜着一雙碩大幽紫的瞳仁朝地面掃視而來,蟲族在黑暗環境下的視力一向很好,所以巢蟲領主很快就發現了在地上攢動的衛衍之。
一聲尖銳地嘶鳴之後,巢蟲領主停止與其他異蟲的交流,猛地就朝着趴在地上的衛衍之急速俯沖而來!
衛衍之扭頭望去——
草,要死在這兒了!
就在巢蟲領主龐大的身軀即将撞上衛衍之所在的廊架時,一道人影快速掠過,拽起趴在地上的衛衍之一個急速翻身就朝廁所内滾去,而與此同時,空蕩的環形監獄内瞬間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
衛衍之震驚……
“别出聲。”
被壓在身下,女人微冷卻又熟悉的聲音刹時傳進了衛衍之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