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清川也是個心高氣傲的，看她沒反應，也懶得找她。

結果等曲頌甯再次出現，就是這麼一句“你有沒有什麼疾病”。

謝清川眉心漸攏，微屈着指關節抵在唇上，盯着這句話安靜思考了好一會兒，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然而還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一陣微麻的振動感猝不及防從掌心傳來。

是來自孫助理的電話。

謝清川收回缥缈的思緒，轉而接起電話：“喂？”

電話接通的刹那，孫助理急切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謝董！聽說趙導那部電影，曲小姐不演了。”

“……”

這消息有些突然，完全不在謝清川的預料範圍内，他眉心霎時斂起：“不演了？為什麼？”

當時曲頌甯為了這部電影還特意去學了幾個月的騎馬射箭，信誓旦旦說要在選角的時候殺出重圍，結果說不演就不演了？

“具體還沒問，我一接到消息就來告訴您了。”孫助理轉述道：“她說今晚請大家吃個飯賠禮道歉，我來問問您的意見，要去嗎？”

謝清川平時不太參加曲頌甯組的飯局，畢竟去了就得跟她演戲裝不熟，麻煩，不如不去。

他揉了揉直跳的額角，心知去了也沒機會問她什麼，幹脆道：“不了，你找人打聽下她不演的原因。”

“好。”說到這裡，孫助理又順便問了句：“那投資的事……”

微微一頓，謝清川面不改色地答道：“正常進行，我是看趙導面子投的，又不是看她。”

挂了電話，他看着手機裡曲頌甯的頭像，眸光漸凝。

片刻後，謝清川對前面的司機說了句“去香瀾岸”，轉而撥了曲頌甯的電話。

然而也不知道曲頌甯在幹什麼，電話一直沒有人接。

謝清川又打了幾個，依舊沒有回應。

直到車駛入曲頌甯家樓下的地下停車場，她回撥的電話才終于響起。

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是躲在某個地方回的電話，跟做賊似的，聲音壓得很低，仿若氣音：“喂？幹嘛？”

“幹嘛？”大約是接連好幾個電話已經磨光了謝清川的耐心，也或許是對她這種“一接他電話就跟做賊一樣”的态度頗為不滿，他下車“砰”地把車門一關，反問道：“你還問我？”

“你打的電話，當然問你啊。”曲頌甯理直氣壯道，“你有事沒事？沒事我挂了。”

“等會兒。”謝清川深深地吸了口氣，盡量保持心平氣和的态度不被她氣死：“趙導那部電影你怎麼不演了？”

說完，他腳步微頓，又繼續大步流星地往電梯的方向走，中途突然補了句：“你不演誰扛票房？我投資怎麼辦？”

“你他……”曲頌甯差點爆了句粗口。

但她立馬轉頭拍了自己嘴巴一下，咬牙切齒道：“你就知道錢錢錢，你跟着我賺的錢還少嗎？我以前哪次電影讓你虧了？”

“再說了，投資有風險，本來就要謹慎。”

“謝董要是連這點承擔風險的能力都沒有，那還玩什麼投資？趕緊回去過家家吧，乖，麼麼哒。”

謝清川：“…………”

話題陡然偏航，甚至還是摻雜了調戲的挑釁，謝清川臉色蓦地一僵，正想讓她别胡說八道，結果通話聲卻戛然而止。

曲頌甯把電話挂了。

“……”謝清川看着跳轉回主界面的手機，額角青筋直跳。

他正要再撥過去，結果孫助理的電話卻打了進來。

謝清川指尖一頓，深吸一口氣才接通電話——

“謝董，我打聽了下曲小姐推了那部電影的原因。”

“劇組那邊說，她是下樓梯摔骨折了，需要靜養三到四個月，但是……”

話到一半，孫助理莫名停了下，似乎在猶豫該不該繼續說。

謝清川蹙眉等了片刻，不由得催促道：“但是什麼？”

孫助理咬咬牙：“但是昨天有個狗仔在醫院拍到她了。”

“說她其實不是骨折……”

“是懷孕。”

謝清川：“……”

謝清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