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淘也沒指望大卡車停下,挽救一個少年小小的玩具,它無情的一下風卷殘雲的碾過去了。
!!
他們的籃球變成扁球了。
陳瑜心裡有些舒坦了的扭動車把就要走。
剛發動沒兩秒,江淘和一窩兄弟撞上去。
“……”陳瑜眯眼看他們。
他們看清騎手小哥頭盔下一雙很年輕的眼,感覺就算比他們大也大不了多少。頓時吃驚鬧不快起來,趙志彪任性說:“卧槽你是故意的吧?!”
江淘過去撿球。
他們都是群少爺,被家裡慣壞了,一點沒受社會毒打,甚至還停留在我說髒話賊拉牛逼的世界裡。
他們聽見騎手小哥說:“我故意什麼?”
那聲音很平靜斯文。
江淘說:“故意召喚一輛大卡車來他媽撞我們的球!”
他是真憤怒了!
這個球一千多塊!
他們一夥人拼的!
卧槽這麼想,越想越氣。一下就沒了!
可這騎手居然笑了,說:“你們傻逼嗎?”
“你,你把頭盔摘下來,我看看你多可憐啊跟我們一樣年紀出來送外賣,他媽還這麼惡毒,怪不得——”
有人憋不出來。
“惡人自有天收。”有人憋出來了。
他們六個人圍着一個騎手。
在方能說完後,他們卻認為自己的氣勢馬上就縮小一半,面前的騎手周身的氣溫瞬間陰沉下來,沉的他們細心的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熱了。
陳瑜把頭盔摘下來,黝黑的眼珠掃視他們一眼,淡淡問他們:“你們一群人圍着我想幹嘛,打我?”
“……”
别說打。
裡面好幾個學跳舞學跆拳道的。
沒真正幹過架,但想來有這底子,幹架也相當牛逼。
之後就真打起來了。
江淘隐隐約約覺得是他們先動手的……
騎手小哥真是個年輕的頂多比他們大三歲的哥哥,大三歲就是不一樣,打架賊牛逼。
他們幹了他們拽歸拽,但平時最不恥的打群架,六v一,卻在幾個恍惚裡被哥哥按在地上暴錘。
士可殺不可辱,六個不能打不過一個。
後來越打越兇,越打越兇,趙志彪他們拼命想把他拖到地上跟他們一塊煙塵四起爬不起來。
有人看到開始報警了。
熱心腸的大媽直接拿着手機喊,說:“你們還不停下?!你們還不停下?”
她手指虛指在110的綠色按鈕上:“我報警喽!”
停了。
江淘回過神,摸了下鼻子嘴巴間的人中,再舔舔牙,意識到什麼的一下嚎哭了。
他最慘!
他大門牙被打斷了!
他後知後覺渾身,尤其腦袋,特别酸特别酸。
兄弟們一群膿種,壓根不敢去派出所,馬上就帶着他散,他散不了,抱着這哥的腿哭,他的牙齒是不可逆傷害。
最後他倆等到了110,被帶進了醫院和派出所。
江淘打電話給姐姐,哭的一塌糊塗,一問,其他地方沒傷着,就是牙沒了。
先别告訴他爸媽。
讓她拉奶奶過來。
晚上六點的太陽還明媚,霞光鋪了萬裡。江樟正躺在床上玩手機,收到江淘慘絕人寰的消息,馬上帶着他最愛的奶奶過去醫院看他。
奶奶在路上擔憂的恨不得飛,一路緊緊握着江樟,說這怎麼辦哦?
跟警察聯系,一路找到了二樓醫院。
在慌不擇路的奶奶面前,江樟算是個大人,縱使踩着一雙拖鞋就來了,但和她奶沒碰上迎面對着他們就抱的江淘。
……江淘進去治牙了。
奶奶要進去看。
警察權衡情況,帶她進去。
江樟掃視了一下在大廳等着叫号的病人。
本想追進去問警察,你們電話裡說的那個跟我弟打起來的那個孩子呢?
她想問他為什麼下手這麼狠。
但掃的僅那一眼,就發現了第一排一個一看就跟其他人畫風格格不入的少年。
黑發,蓬松的看起來柔軟。
也眼皮撩着看她,眼珠黑,單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