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看起來不幼稚,賊拉清冷霸總,雖然臉很嫩。
範甜橙看着本該跟她一塊犯花癡的閨蜜一臉一言難盡,就顯得她很那什麼。
範甜橙看看周圍,推她:“你說話呀。”
周之焰笑的不行了趴着桌埋臉,缺德問:“你猜她為什麼不說話?”
範甜橙認真的把臉探到她臉跟前看了看。
還是不明白:“啊?”
“這應該就是江樟吐槽那個打掉她弟牙的人。”
江樟:“……”
“!!”
我勒個大草!!範甜橙一個大社死後也愣了,愣沒兩秒笑了,比起她那樣,江樟那樣當着人面說人壞話才社死奇葩,周之焰傻不愣登笑的太感染。
範甜橙問:“真的假的?”
她狂拍江樟,還有點不敢置信,這個帥哥在她眼裡看來還有點悶騷:“那他媽他心理素質挺強啊,就看着你說他壞話。”
“哈哈哈哈哈卧槽。”
“我靠他就在你面前你怎麼不看他?!”範甜橙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卧槽我一直寫作業看不到正常。”
江樟面紅耳赤。
店裡一大半目光被他們三個瘋子吸引,江樟擡屁股就走,周之焰拉住江樟。
“沒事兒。”
他把奶茶袋子套在江樟頭上,拍拍江樟:“咱還不能看他不爽故意罵的?”
江樟:“……”
……
好像稍微好受點了。
—
開學。
江樟比江淘要早去學校。
江媽按照江淘起床吃飯的時間做飯的。江樟起來後她一直不長眼的喊江樟等等,等會,馬上就好。
意思也不讓快遲到的江樟出去買着吃。
她媽做事随心所欲,從不看人臉色好不好,随便做。
于是江樟心裡不好受,一大早起來就有點火冒冒。
江淘出來慢悠悠喊:“姐,你别急,你過去又不搶座位,你們老師不是都給你們安排好座位了嗎?”
江樟跟一個叫蘇喃的女生坐,她昨晚跟江淘一起放大了座位表,看看班上有沒有名字特别好聽的。
然後看到了一個叫陳瑜的……
江淘在旁邊說:“咱總不會這麼倒黴吧?”
還挺倒黴的。
她一大早就倒黴。
本來卡點到校對她來說就不大好,她作為一個認真學習的尖子生,都是提前,雖然也就提前兩分鐘。
但很少卡點面臨危機。
吃完了飯江樟趕緊背書包,掃一輛小黃車就走了。
離學校走路十三分鐘的路程有兩個十字路口,周圍是熱鬧的小集市街道,來往喧鬧,要注意别磕着碰着什麼。
她沒磕着碰着什麼,前面有個六十多的奶奶拖的一闆車橘子全部掉地上,滾在兩輛汽車并排走都有點擁擠的瀝青馬路上。
像一筐胡亂跌落的乒乓球。
周遭快節奏翻了天,很少人在馬路中央給她幫忙。
車水馬龍裡車笛嘶鳴。
沒素質,很暴躁。
八月末的豔陽天,燥熱的陽光傾瀉進梧桐樹的樹縫。
江樟本來都打算小心翼翼錯過這些橘子走了,想想,還是一跺腳幫老人撿。
她嘴裡不幹不淨罵這世道。
她囫囵地在想冷漠的路人,在想為什麼這一把年紀了要出來賣東西的老人。
撿完。
江樟火冒三丈,背好書包,騎上車就走。
趕在校門口的路障拉起前沖進校,爬三層教學樓,累成狗。
——遲到了。
江樟:“……”
無語。
江樟氣喘籲籲站在門口,睜着幹淨分明的狐狸眼——
徹底傻了的尴尬瞪着新老班和班上一窩蜂向她看來的同學。
她剛才還特傻逼的大喊了一聲:
“報告!”
社,會性死亡。
江同學穿着二中黑白色插肩袖校服,黑色長褲,褲子管還歪了半邊。
新老班姓梁,這時候四十三歲,頭頂罷頂,需要些生發素。第一天開學給學生一點威嚴,在講台上問她:“你叫什麼?為什麼遲到了?”
“……啊。”
江樟嘴唇嗫嚅,不敢說自己名字,“撿橘子遲到了。”
她後面這時慢悠悠走上來又一個遲到的,跟她同款傻叉喊:“報告。”
“噗!”班上人一笑。
他聲音清朗,有些懶散,沒帶黏糊勁。
在江樟後面,一片陰森的影子從江樟左耳至右耳籠罩的披露下來。
江樟不動聲色的歪了歪。
“你又為什麼遲到了?”老梁問他。
轉校生一臉平平靜靜。
穿着一件白的發光的短袖,水洗破洞褲。這時校服還沒拿到,有些突兀的耀眼,天光将他的頭頂短袖,還有江樟的發絲融化了些,大家聽到他回:“撿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