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樟休息了兩天後又恰值兩天假期,星期一過來上學,帶的出場bgm是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她很年輕,額頭傷疤好的快,就沒有再貼什麼東西,但一個紅彤彤硬币大小的傷痕顯眼,他們看到她傷疤就要數落她媽一次。這像陳年累月不易消除的沉疴,給人的絕望像真正死了才不會提。
江樟就在家剪了個劉海,誰也不讓看。
她是嶄新的。出現在同學視野裡,問她好了嗎?她說好了。
日子還是要繼續過。
江樟還和往常一樣。
她記得給陳瑜帶了個杯子。
在陳瑜茫然的神色下快速逃走,江樟意識到自己對陳瑜的在意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回來就不可避免的要考試,高二選科後花一天就能考完大考,早上能來的比平時遲,放學也能比平時早。
橙黃色的天空渲染了教學樓外的大片天色,幾個女同學,包括江樟分道揚镳前還在對答案。
大家都是選理科的,除了不想選文背書以外,對主科數學多少都有點把握,數學兩句讨論完了,想着到時候錯哪了等老梁說,就都在聊物理化學和語文。
江樟對化學的一連串字母和實驗比對物理好,力學就沒搞明白,電路圖也一直沒怎麼搞明白,她還缺了幾天物理課,更難了,在邊緣想聽她們多說物理,又不想聽,遇到痛苦就愛逃避。
她們就是,讓人抓心撓肺的也不怎麼提。
提到語文的古詩詞填空,她們都不會填,甚至不會寫那個生僻字,不止一個字。完了完了。她們問江樟。
江樟:“……”
“我還行,我經常背語文。”
她們給她豎大拇指。
蘇喃在旁邊是樟吹:“江樟把必修全背了。”
“!!”
她們同款震驚。
江樟:“……”
江樟意識到自己的學習方法跟她們不一樣,自己沒事就背語文,就愛背語文,語文可好了。數學物理化學都是上課認真聽,死命聽。
因而她不能缺物理化學課。
第二天,考試卷發下來了,江樟語數英還是保持正常水平,化學比之前一考降了十分,物理一個大豁口。
江樟跟老梁保證會補起來。
到十二月份下雪,穿冬衣,還是沒補得起來。
豁口甚至越來越大。
老梁說她:“你這是偏科。”
江樟家裡沒請補課老師,自己還有其他課要上啊,加之物理學的不順暢,她總是卡在那幾節電磁上。
被叫到辦公室,江樟閉嘴不說話。
老梁思考過解決方案,不是跟她商量是通知:“你不能再跟蘇喃坐下去了,周圍沒能帶動你提溜你一把物理的學生,這個星期五我給你調位置,你做好準備,元旦馬上就要來了,期末馬上就要來了,明年時間那是嘩的一下就過去。”
他絮絮叨叨。
……
江樟回班,慘兮兮跟蘇喃說這事。
江樟隻跟弟弟成熟,心境老态龍鐘,但平時就是個多愁善感的傻白甜,蘇喃比她穩重n倍的拍拍她,“沒事,老梁也是為你好,班上位置本來就是經常調動的,我倆已經坐了很久了。”
江樟之後想,老梁把她安排跟物理學習委坐嗎?她這死活學不進電的腦子。
這天周五晚上老梁連上了兩節課數學,上的盡興了,布完了作業,老梁收拾書本茶杯跟同學們說:“早點回去,等會晚上要下大雪,出門注意車輛,不要來回亂跑。”
部分同學還想問老梁你是不是忘了發座位表給我們調座位,還是這禮拜又不調了?
這些人隻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比如江樟,沒出聲問出口。
老梁走了,班上開始嘩啦啦收拾東西,幾個窗子外的夜色鉛灰色的灰蒙蒙,西邊的太陽落下去了還有些餘晖,橙黃色的。
老梁走了回來,到講台上跟大家說:“等會,星期一換個位置。”
大家“寵溺”一笑。
他放下書案,找書裡面夾着的座位表。
大家邊收拾邊等他。
好了。
忘拿了。
還是不知道放哪去了。
老梁悻悻說發手機上,星期一學生們早點來班上換座位,學生們一陣哀嚎。
江樟捏着蘇喃的手,送她走了百米遠,回宿舍。
江樟一個人出校門,慢悠悠走了半截,低頭拿出書包裡的手機打算看看老梁發的座位表。
周圍全是穿着黑白色校服的同學,星期五比其他四個上學日都要快樂,奶茶店排起了長隊。
壓根不聽班主任說的早回家。
手機打開後,率先蹦出的是江媽的消息,就在三分鐘前:【來青花菜市場嗎?媽媽在這口子等你,你看看你吃什麼菜,媽媽回去做】
【今晚跟你一起回家(調皮)】
江樟:“……”
她媽自從失手拿煙灰缸砸了她額頭後就對她親近了不少,補償一樣,還變得格外溫柔,春風化雨。
江樟打字:【好】
忘了看看班級群裡老梁可能已經發了的座位表,江樟邊回去繞路邊跟範甜橙直接打了個電話。
江樟一路唠唠叨叨。
—老梁管我物理了。
—意想不到,我從小學到初中就沒有人管過我科目。
—他要給我調位置,我眼皮跳啊跳的,怎麼感覺有點不妙?
範甜橙問:“你跟誰坐?萬一跟坐的那個人是你夢寐以求的學霸女神呢?”
江樟:“?我還不知道。”
範甜橙:“?我靠你不是這星期換位,是下星期星期五換位吧?”
“不是,是今天換位,但我們班主任忘帶座位表了,他發微信群裡了。”
“那你還不知道?”
“……我沒看啊。”江樟有點急了,“我不是在跟你打電話嗎?”
“那我勸你馬上看看,說不定就是你想要坐位子的人。”
“……我無欲無求,沒有想跟誰坐的,人好不跟我像仇人就行。”
範甜橙:“你趕緊看看你班主任發沒發。”
江樟啊一聲,問:“範甜橙你是不是在幹什麼偷雞摸狗?這麼想挂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