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也不好意思啊!aa吧!你不收就是瞧不起我們。”
他倆中年男人的飯局文化較量,“我付我付,你不讓我付就是瞧不起我。”其他三個人把款轉給段資了,季鵬面紅耳赤背着猴一樣的段資,硬是也轉了五十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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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爆米花和水都吃不下的幹看電影。
畫面很刺激。
看到中途時,江樟瞥個眼,彎起腰,不受控制去看眼五人排中跟她一樣在銀河邊緣的陳瑜。
想知道他有沒有在機緣巧合下種草的看了那部《惡靈騎士》
看的是第一部還是第二部?
評價怎麼樣。
盡管她那天也沒仔細看,但沒有人會不在意自己安利一個東西出去時,對方使用的反應。
看完了電影。
大家在電影院外面讨論劇情。
他們買了兩份大份爆米花,女生一份,他們三一份,邊走邊吃,當飯後甜點。
正式出電影院時,又來一場趕九點左右電影的,大家才意識到有點晚了。
下了樓,出了商場,外面的天黑完,店外的咖啡館裡坐着慢慢悠悠喝咖啡交談的人,草壇上的小噴泉五顔六色的噴濺,再下面是車流如織的馬路,護欄前還在熱鬧說話的。
還有初八上班的叔叔阿姨開着小三輪車電動車搶點附近生意。
段資想打車送兩個女生回家。
江樟稍微遠點,蘇喃就很近了,走路十三分鐘就到家,她在來這電影院時就驚了,說怎麼就在我家邊上。
段資不放心,蘇喃急的拿手機導航出來,給他自證自己回家隻要……
十五分鐘。
蘇喃眼睛亮亮的,“我打車沒意義,騎個共享單車回去就行了。”
九點在家裡沒特别催的情況下還不算太晚,蘇喃主動要求跟江樟迅速吃完爆米花。
季鵬說那我打車吧,我自己打。我家遠。
季鵬打着車,開始等。
段資煙瘾犯了,問蘇喃江樟介意嗎?
“……”
陳瑜太陽穴冒着電光的一炸,想掐死這個給他徹底扯下遮羞布的兄弟。
段資說:“那就好!”
他渾不在意在一邊别着腦袋對着瑟瑟的冷風和川流不息的車流。
吞雲吐霧。
“……”陳瑜眼眶快睜不開的一直扭頭看他——
陳瑜正感覺自己像個變态。
忽然聽見身後嗓門清澈的江樟冒出一聲:“我倆怎麼回家啊?我沒坐過路邊這種車——”
最後幾個字她聲量明顯降低不少:“安全嗎?安全我就坐了?”
這些話隻有前一句是跟陳瑜說的,所以放了點聲量。
後面就是跟蘇喃說的了。
陳瑜回頭。
神色又恢複往常。
……殘留了點怔忪的可憐。
夜風自東南角吹來,吹的他全臉顔色像月光有時是清冷慘淡的淺淡。
江樟無意識對上他一眼後一愣。
今天就他和自己一樣穿了黑色,他一八五,看上去比她高好多,卻穿出一股子好欺負來。
江樟:“……”
江樟主動問他:“你坐什麼車回去?”
陳瑜沒聽進她話的内容:“打車。”
江樟:“……”
蘇喃見狀,鼓起勇氣在江樟旁邊插嘴說:“你也坐路邊阿姨的電動車吧?”
這話大聲的一出,路邊離他們不遠的好幾個阿姨帶着期待和躍躍欲試看過來了。
季鵬:“??!”
孤立。
搞孤立是吧??!
季鵬在上車前給他們豎中指。
段資大笑,連着火急火燎的快樂抽完了一根煙,身上煙味還沒彌散的過來插兜說:“誰讓你打車這麼快的?”
季鵬:“我坐出租車還有空調。”
段資挑眉:“我們敞篷。”
末了蘇喃騎單車回家,說回去後給他們發消息,段資江樟和陳瑜坐路邊電驢回家。
可問到江樟和陳瑜算跨區來的——不接活了。
阿姨叔叔車不到那,牙齒潔白,質樸笑:“太遠了,回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我們對那業務也不熟練,回來費好多電錢。”
江樟:“……”
江樟無奈了。
江樟真挺想搭這車,以前總是看,但都沒時機撇下大部隊坐這車,自己一個人坐又總感覺不安全?
普通人、防護意識極強,她更習慣坐有車牌照和攝像錄音的車。
江樟伸出根纖細的手指,撓撓臉,準備等待下次機會的正要說算了時。
陳瑜跟段資說:“那我們坐這車坐到你那去?”
江樟:“???”
他那聲音平平淡淡,但沒想到有炸地雷的效果??!
段資傻了,發現他還挺“聰明”
“聰明”的大爺大媽們都樂了。
今晚碰到三特别好玩的年輕人。
段資看透了,問他:“你倆當這旅遊觀光車呢,不管怎樣來這景點就要來一發?”
段資隻看得出陳瑜的倔強,沒看出江樟真想坐的情緒需求,說着說着煙瘾又犯了,捏着煙還想抽。
陳瑜今晚看他有點不耐煩,置之不理的問:“我想坐你管得着嗎。”
就是兩孩子鬥嘴。
段資卻感到了他話裡那股侮辱,段資直接喊:“爸你咋了?”
大爺大媽:!
陳瑜:“……”
陳瑜“說上頭就上頭”的打算鑽進一阿姨的三輪車裡,可是他又回頭,招了下手。
“……”
江樟眼睛睜大,指着自己沒指得完全成功的,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就拉她鑽進三輪車裡了。
一坐進去,江樟一下沒止得住樂,捂了下嘴。
初春在倒春寒,還是冷的的凍的她臉上面部肌肉有點僵住,這次跟陳瑜又更近距離點接觸,但沒感覺了。
陳瑜高高瘦瘦的,身上熱氣還有些,江樟笑着說:“我靠。”
“你今晚好瘋狂啊。”
陳瑜:“……”
段資在他們前面,騷包粉走哪都是亮點的給他們豎個大拇指:“牛逼。”
就坐在了一個大爺的電動車上。
大爺給他戴頭盔。
他們抱歉隻能選其中兩個車,大爺和段資帶頭,往前一路飛馳。
大媽和陳瑜江樟在後面跟着。
從一個沒有高架橋但也是橋的寬大陌生的馬路上一路往上,兩邊路燈散發照明度強也沒強多少的微黃色燈光,車屁股尾巴兩個大紅燈。橋下張牙舞爪的落葉樹木和接連不斷彙入的車海。
江樟靠着椅背,将這些企圖深深印在腦海裡。
她小而翹的鼻尖上光影斑駁成片,宛若墜落的蝴蝶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