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最感性的那個。
段司言撐着桌子,還清醒着:“最近物料數據都很好,尤其是Deci-Miao,我們要抓住熱度還得留住熱度。五月發單曲,争取把Decimal的作品推出去。”
“Cp營業起勢快,但作品才是王道。”
五年來,Decimal出了兩張正規專兩張迷你專,也有二十多首歌曲。
但公司給不到宣傳資源,也提供不了打歌舞台,總将他們陷在舉頭無路的境地。
段司言微微歎氣:“現在的熱度可能更多的是圍繞我和荀陽,但大家放心,該争的我會和公司争,一定會讓Decimal越來越好。”
每次聚會,他們都會推心置腹地聊起團體的發展,甚至會真誠地把各種利益擺在台面上。
“诶呀,言哥。”唐枳道:“這麼多年了,誰火了都是高興的事,别有太重的擔子。”
周嘉遠乖巧地笑笑:“你倆趕緊火,我們趕緊蹭。”
大家呵呵地笑着,并給予這個法子肯定的掌聲。
許一添鼓勵,打破沉悶的氣氛:“明天的直播加油,這可是陽言的熒幕初吻換來的。”
段司言無奈搖頭,眼神迷蒙着笑起來很好看,舉杯道:“明天加油,Decimal出圈!”
桌邊的人各自舉杯,鬥志昂揚地喝下杯中最後一口酒。
他們結束了聚餐後已經是淩晨,回到小區的時候已經四下安靜。
橘黃的聲控燈被咳嗽聲震亮,樓道的白膩子牆壁上貼了許多花花綠綠的小廣告。
“真是摳死了!也不租個好點的地方,這破小區一到晚上路燈都不亮!”蘇白子成一邊抱怨公司,一邊還得跺腳點亮聲控燈。
許一添按亮兩部電梯:“傻 b 公司連自己辦公樓都快租不起了,還給我們租房?”
無論何時,他永遠沖在罵公司的第一線。
夜深人靜,他們進電梯的時候留下窸窸窣窣的笑聲。
到了六樓,十個人各自在自己房間前開門。開鎖的聲音中,隻有荀陽左右來回摸着自己的口袋,從上衣到褲子,都摸了個遍。
“诶?鑰匙呢…”他自顧嘟囔,确認了每個能裝東西的地方,都空空如也。
半晌,他咧開嘴笑着,慢慢心虛看向段司言和唐枳:“那個…鑰匙不見了…”
另外兩處開了門的人聞聲,又紛紛出了房間圍過來,好奇地觀望。
“不見了?你放哪兒了,再找找?”
荀陽遲疑:“出門的時候…在外套的兜裡。”
“那現在呢?”段司言蹙眉,已經覺得大事不妙。
“現在…”荀陽揣着上衣兜的手帶着衣服一翻,露出了能戳出三根手指頭的破洞:“現在可能在土地公那裡。”
鑰匙順着口袋的破洞,不一定掉在哪裡了。
段司言本來就煩,現在面對嬉皮笑臉的人更是一腦門官司,簡直恨鐵不成鋼。
幾個年紀小的因為戳在破洞裡的手指過于滑稽,這會兒笑彎了腰,卻因為深夜不敢大聲笑,快把自己憋過去。
“我…哈哈哈哈哈哈。”蘇白子成大口喘着氣:“我找開鎖公司。”
說着,他撐着牆看上邊花花綠綠的小廣告,真沒想到這些牛皮藓也有派上用場的地方。
很快,他挑了一個打過去。
段司言沒聽着,本來還想罵幾句,但一低頭看到荀陽還戳在破洞裡局促的手指,忽然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别生氣别生氣。”荀陽趕緊安慰:“我下次不往這個口袋放東西了。”
段司言抵着唇咳了幾聲掩蓋笑意,保持着氣勢,眼神卻無奈:“下次不穿這件衣服不行嗎?”
雖然是不怎麼富,但也不至于隻剩了這一件衣服。
“什麼?四百八?”蘇白驚詫地提高了聲調:“不是兩百嗎?”
所有人看過去。
“不不不,不用了,謝謝您啊!”他忙不疊地挂斷了電話。
“怎麼了?”段司言問。
蘇白扯着嘴笑了笑:“淩晨開鎖費用翻倍,還因為地段偏遠得加路費,五百塊錢。”
“五百!?”樂遙大吃一驚:“他怎麼不去搶!這個門都不值五百。”
這些年不掙錢,所以保持了勤儉節約的好習慣。
許一添提議:“算了,明天白天再說吧。你們三個先跟我們擠一擠睡一下。”
事已至此,也隻有如此。
唐枳看向大哥:“那我去你們那裡睡沙發。”
段司言和荀陽面面相觑。
有了晚上聚餐搶位置的事件,大家多多少少有調侃的心思。
樂遙舉手示意:“那個…我去和嘉遠擠一擠,你們兩個睡我的床!”
段司言看出人心思不正,剛要拒絕:“不…”
“好啊。”荀陽搶先一步答應:“完全沒問題。”
“你…”段司言再開口,卻又被打斷。
荀陽扶住他的間往門裡推:“喝了酒就别站在外邊了,早點休息。”
“休息休息~”“晚安咯~嘿嘿”
其他人全是吃瓜的語氣,甚至想半夜趴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