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意華聽完腦袋一蒙:“别莽撞,我們還是穩一些…”
段司言轉身,看到隊友眼中的期待。沒人覺着這個決定莽撞,反而都在躍躍欲試創造一個奇迹。
“隻要有舞台,那對于Decimal來說就是機會。五首歌我們都練習過,臨時上沒問題的。”他給予了最肯定的答複。
陳意華沒什麼大主意,但不像趙彥那樣惡心。她雖然覺着太過冒險,但也必須承認Decimal的業務能力确實很強。
她掃量了十個神采奕奕、緊迫等待的人,終于松了口:“上吧,好好演,别把我這月工資扣沒了。”
話音落,暗暗的慶賀聲響起。
“Fly備場。”門外走來的工作人員敲了敲門,提醒時間緊迫。
段司言目送不甘卻無可奈何的六人離開,輕笑着道了句:“師兄加油。”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而這次Decimal抓住了。
“五分鐘時間,我和您商量一下大緻安排。”他面向導演。
空蕩的休息室裡忙碌,工作人員來來往往為十個人佩戴耳麥,又将要用到的麥克風依次排在桌上。
段司言肩上搭着耳返,托着一個平闆電腦立在導演面前,冷靜的眸子下氣場穩定,如同正在洽談商業項目的負責人一般。
“《For Tomorrow》《鶴》《夢船》《Blaze》四首歌按這個順序表演。中間有大概2分鐘的Talking time。”他用電子筆在屏幕上留下漂亮的字迹,細心标注了每首歌的時長,精确到了秒。
“後兩首歌我們沒有彩過,《Blaze》表演區域會局限與舞台中央,《夢船》沒有舞蹈,我們可以往延伸舞台走走,大屏的話您看誰在C位推誰就行。”
段司言有條不紊地寫着,然後将平闆電腦交于導演,留下可供參考的完美筆記。
導演擡頭時眼睛放着光,對眼前人充滿了欣賞。轉而他又擔心:“待會兒放原聲吧,這樣你們能專注舞蹈,保證舞台視覺效果。”
段司言怔了一瞬,回想起不久前的假唱風波仍然不甘,絕不能有第二次。他拒絕得果斷:“不要原聲,我們不需要。”
實力就是最大的底氣。
時間差不多,他拍手召集四周的隊員,簡單介紹了剛才确定的流程,十個人圍攏在一起,似乎現在他們的世界隻凝聚在那小小的幾平方米裡。
Fly的表演快結束了,有工作人員敲門催場。
段司言環顧:“這次是臨危受命,但我相信,我們可以。”
他向中間伸出手,大家紛紛搭上手掌,将力量凝聚在中心的一點。
“Decimal!”他壓低聲音。
其他人緊跟着節奏齊聲開口:“Possible!”
Decimal有無盡可能。
他們走在通往舞台的通道上,能聽得到場内聲浪越來越大的退票聲,連Fly退場時的歡呼都時喝倒彩的唏噓。
看起來,他們的師兄好像沒能扭轉局勢。
舞台上燈光暗着,觀衆席的觀衆煩躁。十個人在場邊各自檢查設備,最後戴上耳返鎮靜登台,暫時隔絕外界的一切。
表演的舞台很大,段司言站定時能覺出面前空空蕩蕩。他的心跳略快,不是緊張,而是準備征服危險地帶前的迫不及待。
舞台持續黑暗靜谧,四周的熒光棒雜亂無序,直到耳機裡響起《For Tomrrow》開始前的倒計時。
“EveryBody!”
突然,荀陽嘹亮的聲音打破一切喧嚣。觀衆席被吸引,不自覺停下抱怨,暫時安靜地看向舞台。
“It`s Decimal time!”
随着極具生命力的喊聲響徹體育場,所有舞台燈光驟然點亮,高昂的音樂随之響起,如同給沉默的黑暗轟然點燃了一團火焰。
開場前奏如同盛大慶典的開場,動感而富有感染力,大屏幕上捕捉十個人明亮的笑容,為音樂錦上添花。
他們蹦蹦跳跳地聚集到一起,在一聲鼓點後将隊形炸開成花瓣的模樣。
楚儲出現在C位:“鏡子反射着/無數的我,影子在倒數/彩色降落。校準鏡頭/目的地的燈塔閃爍。”
他笑得可愛,聲音清亮活潑。
音樂響起長短不一的管弦樂聲,十個人跟随節奏踩着整齊的舞步。這是歌曲裡的一個彩蛋,那些長短不一的音節是摩斯密碼,拼起來是ECHO。
楚儲在最後一個節奏轉身撤開:“在回應我。”
其實這裡設計了粉絲應援,要喊兩聲Decimal。但此刻,并不具備這個條件。
僅僅歌曲開場,現場觀衆的情緒便明顯平複,開始好奇地張望舞台。
蘇白子成到隊伍前方:“夢想的獎券公布号碼,與我手中的毫無偏差。My Tomorrow, Shining Now。”
“It's time!”他舉手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