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Decimal第一次被這樣應援,他們甚至沒有準備完美的營業拍照姿勢,供那些扛着長焦鏡頭的粉絲拍攝。
但真誠,是此刻最好的回饋。
因為場地限制,這場見面沒能持續很長時間。太陽完全落下時,他們不得不與這一大片玫紅色和不息的歡呼聲作别。
直到他們在臨近馬路的平台上等待保姆車,那些粉絲還在遠處守候。
一束燈光正好打在候車區,把那裡照得像個舞台。
段司言倚着金屬欄杆,望着遠處的粉絲。他無比笃定,Decimal要做到百分之二百的完美,才對得起這些剛剛認識他們,就為他們奔赴而來的可愛的人。
荀陽站在一旁,盯着被銀色發絲拂過的臉頰看了會兒,又想起軟軟呼呼的棉花糖來。
咬這個詞不準确,他更多的是想親,或者說是品嘗。
他忍不住接近,盡可能縮短自己與棉花糖的距離。兩手撐住欄杆,從背後把段司言圈在懷裡。
“幹什麼?”段司言察覺後背被若有若無的貼着,回頭時兩人的呼吸已經能交融。
荀陽笑了笑:“粉絲們都看得見,營個業。”
事到如今,段司言已經判斷不出荀陽是營業還是私心。不過無論哪個,都是他現在需要的。
他在僅有的空間中轉身,兩臂撐着欄杆靠住,修長的手腕慵懶垂着,與用手臂圈住他的荀陽面對面相視。
燈光把兩人的輪廓勾勒的發亮,并在地上投出交疊的影子。
段司言的發絲被晚風吹拂,短暫輕快地掠過他清澈明亮的眸子。嘴角的笑意像是微風帶來的禮物,饋贈給此刻正沉醉于他的人。
荀陽目光由上至下,不由自主抿了抿唇。指尖在欄杆上下意識敲動,代表着他此刻缭亂的心。
果不其然,遠處傳來依稀可辨的尖叫聲。
“營業有點刻意。”段司言享受與荀陽的時間,但仍點評了這樣的營業。
荀陽輕輕歪頭,把光線下每一寸皮膚都看全:“不刻意那是真談了。”
營業都是刻意的,隻有真情才毫無痕迹。
而現在的他們,總在用刻意作為真情的台階。
兩人沒什麼話說,便靜靜互相對視着。其他隊友見狀一步步挪遠,有的壓低了帽檐,有的兩三個抱團裝作看不了。
相處了七年,誰也頂不住兩個人這樣含情脈脈地對望。
“怎麼?想談一個?”荀陽看人像在認真思索,于是反問。他毫不正經的神色,表示這是一句不正經話。
段司言強迫自己把這也當一句玩笑聽,他緊張沒敢回應,隻能哼了一聲挪開眼神。
五月已經有了蚊蟲,他視線被一隻飛蚊吸引,環視了幾圈後停在荀陽的臉上。
一隻蚊子正對那張過分帥氣深情的臉躍躍欲試。
段司言沒有猶豫,擡手一巴掌按在了荀陽的臉上,有清脆的聲音。
“不至于吧!”荀陽故作誇張地愣住,演出一副悲情。
表白被拒、怒扇耳光,這麼狗血的劇情。演夠了,他一轉神色,挑了挑眉笑道:“走這個營業了路子?”
段司言無奈,剛要解釋卻被捧起了手。
“是不是我應該揉揉你的手,還得依依不舍地看着,然後享受地笑笑,問你要不要再打一下?”
荀陽這麼說着,也确實這麼做了。他揉了揉修長的手指,然後痞笑着湊近。
“有病啊!”段司言驚恐,又一巴掌把人推遠了點:“少看點黃色顔料的同人文行不行!”
他平時沒覺得這個人這麼變态,為了保全自身他趕緊張開手掌:“蚊子!”
荀陽看到掌心蚊子的屍體,這才摸了摸臉,看到手上有淡灰色印。
他不在乎,順勢抓了段司言打蚊子的手,實打實把那隻手牽着:“沒事,不是蚊子我也樂意。”
一個很神奇的開始,他開始覺得段司言對他的一切觸碰,都能帶來愉悅。
段司言垂眸,眼睫輕盈歡喜,他任由這次牽手毫無緣由地發生。
營業已經不足以解釋這份刻意,隻有不明緣由才能滿足他必要的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