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玄闫很貼心,他特意隔了一個位置坐在了江夜的右手邊,留了中間的座位給黎林可。
青年很感激,開心地坐下之後還對他露出了一個笑臉。
哎呀呀,這究竟誰有大房的氣度,顯而易見啊。林莎腹诽道。
她悄咪咪地往江夜那邊看了一眼,覺得對方應該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想法,才暗自松了一口氣。
今天人很少。
李丸依舊沒有出現,而伍澤承也不見了。
宋瀾大大咧咧地問道:“诶?伍哥還沒起床嗎?”
“他死了。”江夜的鴨舌帽拉得很低,遮住了他的眼睛。
還沒等他繼續說出詳情,景韶音便開了口:“昨天晚上,李丸突然闖入我房裡想要殺我。我一時不察被她制住,沒想伍澤承趁機從後方捅了她一刀。他殺了人之後,嘴裡還喃喃地說些什麼——逃不了了,一個都逃不了了,這種令人費解的話。然後,他就自己抹了脖子。”
“就這?”林莎一時不知道是該對這荒誕的劇情感到驚訝,還是對景韶音簡潔的說明感到無語,“李丸為什麼要殺你我知道,但伍澤承殺了她又自殺是因為什麼啊!?”
“我怎麼知道?”景韶音聳了聳肩,将這個問題抛給了江夜,“他昨晚也在場,你要不要問問他?”
“你也在場!?”林莎聽到這裡,更詫異了,“你在場你不阻止他啊!?”
“我隻是路過,”江夜擡頭,目光平靜地直視着景韶音,“我路過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
“所以呢?”長發男人勾了勾唇,邪氣肆意卻有着勾人心魄的美,“你懷疑是我殺了他們,然後編造了這出戲?”
“我沒有這麼說。”江夜依舊面無表情,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但伍澤承為什麼要殺李丸,我或許知道原因。”
“你就路過了一下,這都能知道?”林莎趴在桌上,用爾康的臉做出了黑人問号的表情。
“因為我和你不一樣。”江夜輕輕瞥了她一眼,“前天晚上伍澤承騙了我,紅棺不是被唐思思藏起來的,而是被他自己。可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在藏棺材的時候,被李丸跟蹤了。李丸在他走了之後,又将棺材轉移到了别的地方。他要殺李丸,可能是因為這個。”
“哈?”林莎一臉不相信,“就因為李丸偷了他的棺材,他就要殺人?他殺人也就算了,還自殺?你聽聽看這合理嗎?”
“合理,”玄闫淡笑着說道,“你也說了他在外面欠了很多錢,還不上錢的話還要被□□追債。我想,□□的手段一定不會很溫和,大概率會讓他生不如死。所以,如果沒辦法将棺材帶出去賣掉,他還真不如死了。”
“那他抓住李丸,逼問她棺材的下落不就好了?”林莎還是覺得這些解釋有些荒謬。
“那就跟他最後說的話有關了,他為什麼會覺得所有人都逃不了了?”玄闫看向景韶音一眼,“是他在昨天晚上知道了什麼重要的信息,還是被人誘導……就不得而知了。”
長發男人神态自若,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覺得是我在誘導他?”他嗤笑了一聲,“根本不需要誘導吧,他被替換了這件事,你們難道不知道嗎?他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讨論這個沒有意義。”江夜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伍澤承和李丸都死了,現在沒有人知道紅棺的下落。但是那口紅棺,應該是逃出這裡的關鍵。”
“你不是說紅棺裡面的方法是個圈套嗎?”林莎覺得這一早上好像颠覆了自己的認知,景韶音編出一個漏洞百出的故事,江夜和玄闫竟然還能為他這個故事續上一個更漏洞百出的解釋。昨天還在說紅棺是圈套,今天又說紅棺是逃出去的關鍵。如果不是她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惡補自己昨天做的筆記,她還真要懷疑自己的記憶又出現了什麼問題。
“目前也隻有這個方法了。”江夜垂眸,“總歸要試試。”
“試?怎麼試?拿誰試?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林莎已經有了一點怒氣,紅棺裡的方法就是殺人,她不可能眼睜睜看着江夜殺人。
隻有未被替換的小羊村村民,才可以被獻祭。
在場誰“可以”死,不言而喻。
江夜沒有說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單方面結束了這場對話。
玄闫和黎林可還在你侬我侬,你問我吃什麼,我問你好吃嗎,看起來也不太想繼續參與讨論的樣子。
而宋瀾一整個狀況外,眼睛空空腦袋也空空,從他這幾天都沒怎麼發言就能看出來。
小少爺因為昨天哮喘病發,今天還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要他說些什麼似乎也不太靠譜。
再看大少爺,他也已經起身準備回房補眠了。
林莎和盧比鹌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什麼情況啊?大家今天都瘋了嗎?
直播間:
【???】
【???】
【???】
【啥啊???今天就這!?昨天還讨論了大半天呢,今天怎麼就結束了啊!?】
【不是,昨晚江夜忙活了一夜,忙啥了啊???就路過了一下景韶音的房間???等等,他一樓的怎麼會路過二樓的房間啊!???】
【艹,你們說的忙,難道是指這個嗎???艹啊,舊情複燃???】
【樓上别造謠了啊!!!江夜昨晚在民宿樓下蹲守了一整晚啊!!!聽到動靜才去景大那裡看了一眼!!!話說爸爸睡得是真死啊,隔壁都打翻天了他愣是一點也沒聽見啊~~~】
【蹲守?他蹲啥啊??難道不是蹲李丸嗎???他白天才說了李丸會來殺景大。】
【不是,李丸和伍澤承死了之後他還在蹲,一晚上沒睡……嗚嗚嗚,心疼江夜大大兩秒……明明在努力通關,結果卻被别人造謠!!!】
【不是,都最後一天了,紅棺還沒找到呢,大家怎麼都這麼松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