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深根的浮萍,隻能靠自己,還有,未知的方向。唯一的生存之道,隻有一根腰杆子,挺直了才可以觸碰到看不見的岸。”意味深長的話語,從冥君的口中說出,似乎,就是這個世界。
“煙雨姑娘,跪夠了,起來吧。”玄陽将軍接收到的信息,似乎有些偏差吧。
不過,坐在前方的冥君卻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就好像是默認了這個意思一般。
煙雨姑娘最終還是明白了這個九曲十八彎的意思:“謝将軍,謝冥君。”
“冥君的威名,要遠播了。”玄陽将軍的打趣之言似乎在預示着些什麼。
翌日天快亮的時候,将軍府大院中那位身高八尺的強壯身影,晨起操練了,雙臂之間緊握着一把兩倍于臂長的長槍揮舞生風,這是一個久經沙場,且還需要保持着可以随時回沙場點兵的軍人的習慣。輕拂而過的微風帶起地面上的輕飄落葉,紛飛于院落之中,沒有屬于了殺戮的冷冽,帶着汗水的揮灑,圍繞了一絲溫暖。操練了一陣,用來抵禦晨寒的衣衫已經濕透了,休息一陣後,嫌這身衣服礙事的他已經褪去這身上衣,健壯而分明的線條,劃過晶瑩而堅毅的痕迹。
悠長的呼吸帶着凝結的水汽,借着晨光顯現出内含于體内翻湧奔騰的軍魂熱血,坐下來慢慢平息掉熱血帶來的急促的呼吸。身邊的水杯被寬大而滿是沙場留下厚繭的手掌環繞,杯中晶瑩一飲而盡。無意之間的一次擡頭,倒是遇上那個看上去纖弱但是蘊含巨大能量的身影。
“冥君也要晨起,操練麼?”
“将軍索然生風,熱血沙場,冥君又有何理由安然度日。憂君危于陰謀算計,憂民生于戰亂水火,隻是恰逢将軍的滿身戰績,楚地的百姓,至少沒有在戰亂之中流離失所,難怪所受百姓愛戴。
玄陽将軍從凳子中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堅毅中距離冥君越來越近,棱角分明的雕刻痕迹也越來越清晰,身後的小桃雙頰桃紅了,艱難又害羞中一步退開了。冥君的視線也随着那張擁有着俊朗的線條勾勒的臉上揚着自己的下巴。
“冥君,你的君,是主上,還是我。”玄陽将軍臉上的绯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勇氣,還是因為剛剛的鍛煉的後遺症呢。
“将軍,莫着涼了;冥君是要憂君感由風寒,無暇顧政麼?”原來那個看起來還是陰暗無色的草原,開出了绯紅的小花。
将軍倒是很聽話,轉身回去穿回了那一身單衣,披在身上的單衣還不如沒有穿上,若隐若現的輕薄單衣,還是沒有完全遮蓋那些戰場慘烈的痕迹。回頭時候,身上的遮蓋,已經到達了脖子邊緣,隻是,身上因為汗水打濕的痕迹,因為某種吸力消除了遮擋的效果。
“冥君,我穿好了。”
“将軍還是回房換一件吧,雖然隻在府上,但是如此衣衫不整,怎麼看,都有辱斯文,将軍要置王族的臉面于何地?”
“我隻是忘了,這裡住着冥君,原來這裡就是我的一個秘密後花園。”玄陽将軍看了一眼就在冥君身旁的房門,似乎,想到了些什麼,欲言,又止。
這點小心思,似乎并沒有逃過敏感的冥君,回頭吩咐道:“小桃,讓下人們送來一套将軍換洗衣衫,将軍就在這裡梳洗;另外,清晨露重,讓人備上熱水,沐浴淨身會舒服些。”
下人們忙前忙後,房間中的一壺茶都已經見底了,終于聽到了一個出浴的那個聲響了。
“小桃,打些水來吧,茶沒有了,将軍剛剛出浴,出來該是有口熱茶喝才對。”
小桃才剛剛出去,将軍府原本應該的安靜,卻在打開門的時候,聽到了像是鬧市中的嘈雜聲音,甚至熱鬧到有些許不太正常。
“今天是什麼日子,外面如此喧嚣熱鬧。”從屏風後面轉出來的他,還在整理着身上的衣衫。
“小的去探聽消息去。”門外的下人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将軍剛剛出浴,還是用杯熱茶,暖暖身子吧。”遞上熱茶,就是遞的高度……隻能示意他要坐下來了。
将軍乖乖坐下來喝茶的樣子,加上冥君精心煮茶的樣子加起來,就像是一戶普通和樂的家庭那樣般配自然。而作為當中的一員,似乎并沒有察覺到有什麼别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