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過類似的擔憂,但事實證明是沒有必要的。
小老闆的工程隊裡有一個人不做工,她的任務就是細緻檢查所有人完成的工作,她不光在現場監督,每一項工作完成以後還會仔細檢查,她的細緻堪稱‘吹毛求疵’,她說哪不符合要求,工人們就乖乖重做,幾乎沒任何人敢和她頂嘴狡辯。
煤屋半堵牆我爸媽看着沒有問題,她卻查出瑕疵,說牆不直,叫來工人用器材一量真的因為沒夯實地基歪了不到半厘米,當場砸倒夯地基重砌,讓我爸媽目瞪口呆。
按理說存煤的小屋這高度就算歪兩三厘米也完全不用擔心倒塌,但他們認真的态度真的很讓人佩服,他們在大局和細節上的雙重把控不光是我,就連我爸媽都贊不絕口。
我爸媽的親戚們算後知後覺知道我家重新蓋房,尤其是我爸的朋友,争先恐後跑來詢問,有的甚至要請我爸喝酒,想探聽消息。我爸當然是欣然前往,不過親戚們聽說我家把所有錢用來蓋房都大失所望,有的人還指指點點,說我家房蓋的不合理,要他看的話該如何如何……
今年以來我爸在他親戚裡逐漸擡起頭來,他發現走到哪人家都開始願意和他打招呼了,以前動辄對他冷嘲熱諷的哥哥姐姐現在也溫柔多了,甚至叫他去家裡吃飯。
我爸受寵若驚,然而宴無好宴,我家沒錢借給别人,我二姑和二姑父就想問我爸借我家的房産證,說是去貸點款。
我爸回來跟我媽商量的時候也問了我的意思,我真有點哭笑不得,我家房子還是一片工地,就已經被算計上了。
我的意思是不行,我爸說他也知道我肯定不同意。
“難道我同意,你就把咱們家房子送出去?”我問我爸。
我爸就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跟我說什麼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
無語。
我家工地日夜不停,幾乎一天一個模樣,第一個月末地下室還有一樓的主體就已經完畢。
工地新房新穎氣派的雛形沒少吸引周圍街坊鄰居的目光,多數人都覺得我家蓋房太叛逆太大膽,我家兩百平的院子隻要蓋一橫排就足夠有氣氣派派的六七間大屋,現在留開這麼大的院子,蓋小樓簡直是亂花錢,要他們絕對不這麼蓋。
我家租房以後連寫作業都隻能擠在小桌子,所以整天中午都往梁江波家裡頭跑,他爸媽還挺喜歡我家新房的構想,因為他們自己就住在小洋樓裡,知道這樣的房子住着舒服。
梁江波跟他爸媽沒少說我家租房以後條件多惡劣,讓他爸媽看我的時候都常帶着憐惜,我很是尴尬,不過好處是我可以經常來梁江波家跟他一起睡覺,他爸媽都很歡迎。
為湊蓋房的錢我還跟梁江波在周末去市裡玩了兩趟,背着梁江波一共賣了價值四萬塊錢的金币,蓋房和軟裝統統搞定。
沒辦法,明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很危險的事,但賣金币來錢實在是太快了,根本忍不住。
月底過石門,照舊是大包小包,這回還提了好些個鐵桶,方便對面世界的姑娘小夥子們提水。
本月在蘆河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實現之前的水塔構想,我首先讓采石場的人把大堆岩石送來我家,我指揮岩石在我房子的側面融合出了一間十五平米左右的房屋,把它作為我期待很久的浴室。
浴室三米高,整個房間的石材都融為一體極為堅固,細密的釉質外層使它完全防水,它頂端是一個同樣面積、三米高的大型中空容器,它也就是我的水塔。
考慮到這裡寒冷的冬季,水塔外側有我壁爐煙囪延伸過來包裹在外圍,形成一個簡易的保溫加熱裝置,以後我燒壁爐的時候熱騰騰的煙氣都會通過水塔外側,防止水塔冬天結冰。
水塔的管道和出水口已經被設計好,是我從另一個世界帶來的金屬水龍頭,密封性很棒,值得信賴。
裝水暫時隻能依靠人力,我雇傭村裡的人每隔幾天用鐵桶提水往水塔裡倒,保證我日常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