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我的好同桌粱江波就蹿過來找我了,我們跑去遊戲廳打了三小時遊戲,晚上十一點才心滿意足回家。晚上就我和梁江波,睡前我趴在被窩裡就着台燈寫日記,梁江波鬼鬼祟祟爬過來偷看,被我給擋開。
“你怎麼沒用我給你的新日記本寫呀!”給擋開了,他不甘心直嘟囔。
“我得這本寫完才輪到那一本,還有十來頁了,快得很!”
梁江波給我送的那個本子包裝特别精美,封面竟然是真的皮革,裡頭的紙質量也特别好,我都不好意思用我自己平常使用的油筆跟鋼筆,預備好專門買支貴點的中性筆,慎重對待。
“什麼?你還沒開始用啊,也好……”梁江波抱枕頭趴着把臉面向我。
“好什麼?”我擡頭看他。
台燈昏暗的光線裡他似乎有點臉紅,不好意思地說:“那個,你要用新本子寫日記的時候,每天都得寫我知道嗎?”
“為啥啊?”我皺眉看他,有話不好好說。
“就是……”他語塞,拇指摸了摸鼻頭才牽強地說:“這是我給你送的生日禮物,有紀念意義的,是咱倆……那啥的見證你懂嗎?”
“啥見證啊……”我怎麼聽不清他說話,怪裡怪氣的。
“總之就是你寫日記的時候記得天天都得寫我!懂了嗎?”他朝我龇牙咧嘴。
“我本來也老寫你。”我回頭繼續寫東西。
“真的?”梁江波狐疑。
“真的。”我騙他幹嘛?
“我不信!”
“不信你看。”我把今天寫的拿起來指給他看:“瞧見沒?‘我算總結出來了,梁江波每次摟着我睡的時候,半夜都把我往床底下踹’有你,對吧?”
“我什麼時候往床底下踹你了?”梁江波直皺眉:“你瞎編!”
“看,前一天,‘梁江波說我烤的薯條不好吃,自己吃了大半盤,真是頭豬’,有你吧?”
“你才是豬,你那薯條本來就沒放夠鹽,你自己和田新都不吃,我是怕浪費!”
“看,再翻,‘梁江波給我過生日,看了那個大辮子女服務員四次,還跟我說人家胸大,真不要臉。’有沒有你?”
“我什麼時候老看人家女服務員了?你血口噴人!”梁江波直伸手掐我脖子:“讓我看看,你還說了我什麼壞話!”
我趕緊抱着日記往下跑,上蹿下跳跟梁江波捉迷藏。
“王凱你給我站住!”梁江波根本堵不住我,有超能力控制身體,我身輕如燕。
“王凱你這個狗東西就不能寫我點好的?難道我就沒有閃光點嗎?”梁江波氣喘籲籲沖我嚷嚷:“我日記裡頭可沒寫過你一句壞話!”
“那是你自己願意,而且我本來就完美!”我得意極了:“我愛寫什麼寫什麼,這是我的隐私,你管不着!”
“好你……好你個狗東西,你等着,我也要寫你壞話,不,我要照實寫,把你過生日哭哭啼啼小娘們似的模樣寫成三千字小論文!我還寫觀後感,随感,散文!”
“你敢!”我氣急,這什麼慫人?
“我為什麼不敢?”梁江波可得意了:“我決定現在就寫,先打個草稿,潤色完畢用點修辭手法,然後再寫到正式作文上,說不定老師還會因為我寫得有‘真情實感’,讓我當堂朗讀……”
“……你!”
梁江波表情要欠死了,捏嗓子轉着眼珠子繪聲繪色地說:“哎呀,标題叫什麼呢?就叫做‘我多愁善感的朋友王凱’好了”
“我他媽跟你拼了!”我一個餓虎撲食上去阻止他去拿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