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味反對和拒絕本村舔jio大禮隻會讓泥腿子們覺得我脫離甚至背叛他們的傳統,背心離德,現在我把大禮捧到天上,鄭重得不能再鄭重,他們終于沒話好說。
那兩個之前“有幸”向我行過禮的小夥子現在可算是村裡“炙手可熱”的紅人,走哪都雄赳赳氣昂昂的,說話底氣都比别人足,還真受到村裡不少人的擡舉。我原來的狗腿子侯賽因在那二位面前都低一頭,看向他們的眼神裡沒少羨慕嫉妒恨。
侯賽因還是很得我重用,但他沒法像以前一樣偷偷用哀怨的目光暗示我,自從我告訴村裡泥腿子們根本“沒資格”向我行禮或者效忠之後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自己的斤兩,用哀怨的眼神乞求自己根本不配擁有的榮譽隻能引來其他人毫無顧忌的嘲笑和挖苦,是自取其辱。
我的狗腿子侯賽因每天負責工分的記錄和物資發配,忙得腳不沾地,沒時間來跟着我,所以現在時常能陪伴我左右的兩位哥們成了我現在的“左膀右臂”。
我的“左膀”今年十七歲,大概一米七高,一頭蓬亂的棕紅色頭發,我也是偶爾看到他棕紅色眼珠在陽光裡像閃耀火焰一樣,才發現這小子臉頰輪廓竟然很俊朗,鼻子很挺,眉毛也生得很漂亮,堪稱“劍眉星目”。
所以愛幹淨會打扮真的很重要,捏着剪刀給這哥們剪了個狗啃過似的寸頭,刮掉他雜亂的胡須又督促他洗澡換上合身的新衣服,我差點認不出來眼前的帥哥,他跟之前抓我腳的毛野人幾乎沒半點相似之處。
我真的被驚豔到了,誇他生得好看,他非常不好意思,直撓頭,說他不覺得自己好看,還說村子裡另一個人才是大家公認的好看。
他說的人我知道,是個大概三十歲的莽漢,那野蠻的絡腮胡還有火燒一樣的眉毛恕我欣賞不來,我隻能說村裡人的審美觀跟我還是太不一樣。
以前這哥們看起來至少二十大幾歲,我還真沒想到他年齡其實比我還小。他沒有名字,想我給他取一個,我之前想随便給他取個“大旺”“二狗”之類好養活的名字,但看到他那張帥臉還是沒好意思,撓着下巴為他取名叫“蘭澤”,用本地話就好發音,漢語寓意也挺吉祥,我挺喜歡,他也非常高興。
我的“右臂”名字非常拗口,發音勉強能對應漢語裡的“紮伊爾”,他今年二十歲,身高大概一米七五,是個高高瘦瘦的青年,皮膚很白皙,灰褐色頭發和淺藍色眼睛讓他看起來很是冷漠,薄薄的嘴唇總是輕輕抿着,被我剪掉長頭發又刮掉胡須以後也成了個精精神神的好小夥,他平時不太愛說話,但我曉得他是個外冷内熱的好小夥。
左膀右臂兩位哥們剪短發穿着我帶過來的衣服以後看起來真的很不像是蠻荒世界裡頭的泥腿子村民,或者說其實所有村民把自己收拾一番,再換上另一個世界的衣服,都會在我眼裡跟這個村子或者說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我的左膀和右臂每天都有自己的活計要做,别人搬磚砌牆的時候他倆也在裡頭,而且比其他人更賣力,因為要做帶頭和表率,工作完畢休息的時候其他人都能歇息,他倆才能得閑跑到我身邊打打下手,盡盡身為“追随者”的義務。
兩位哥們對于自己“追随者”的身份十分看重,蘆河村的村民進村之後是他倆最先主動讓出了自己原有的屋子給其他村民落腳,他們的屋子直接讓給了村子裡的人,任由侯賽因重新分配給村裡新來的人,讓侯賽因都感慨他們的慷慨。
哥倆在朋友家裡借住,白天跟大家一樣搬磚工作,閑暇時間跑來幫助我,到晚上還花時間收集石頭為各自砌新的屋子,盡管他倆新屋選址離我住處比較近有故意往我身邊湊的嫌疑,但我都已經接納了他倆,也就沒拒絕他倆的這點小心思。
他倆每天隻用晚上那一點點時間收集石頭實在是慢得夠嗆,有其他人幫忙,到月底才勉強湊夠石頭讓我為他們融合制造出了新家,擁有标準水晶窗戶、壁爐跟火炕還有淋浴的新屋跟其他人家一樣漂亮,不過他倆住得離我近,所以我也對他們有比其他村民更嚴格的要求,那就是他們必須每天洗澡,穿的衣服也要勤洗勤晾曬,家裡更要收拾得幹幹淨淨,絕對不能灰頭土臉帶着一身虱子跳蚤往我身邊湊。
二位很聽我的話,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就算去搬磚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去找我之前也先跑回去沖個涼水澡,胡須刮幹淨,然後穿着體面的衣服來找我。
其實我大部分時間也用不到他們,他們能幫我遞的東西我隻要動動念頭就會自己飛到我身邊,但他們的這份心意我很受用。
有寡婦一家三口的前車之鑒讓我不再輕易相信這個世界的任何泥腿子,可我願意嘗試着去相信他們,隻希望他們不要辜負了這得來不易的信任。
自從工作餐變成能用工分兌換的大米和白面,我村的男女老少工作積極性就都特别高,每天天不亮就出門幹活兒,不光青壯年勞動很積極,就連小孩還有腿腳不便的老人都打打下手,在一邊幫忙。
天已經很冷了,清晨起來地面都凝結着一層亮晶晶的白霜,推着小車的人把石塊運輸到工地,戴手套的石匠把一塊塊石頭按照形狀和棱角擺放到石牆上,讓它們互相鉗制出穩定的結構。
本來就結實的石牆經過我的能力再次融合加固之後将裡面的縫隙都徹底去除掉了,石牆渾然一體,雖然體積會有所減少,但結實程度有增無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