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廢物,廢物到已經來了上海這個充滿無限機會的大都市,依舊想不到好的賺錢手段,背靠着金山卻在考慮怎麼讨飯吃。
我的黃金還很多,多到足夠我在上海全款買房子,但我總希望能有一種合理而且細水長流的經濟來源,就像我家縣城的小賣部一樣能給我些安全感。
我或許應該去租間鋪子,專賣工藝品,主打水晶雕塑,我現在做出的寶貝用“美輪美奂”和“巧奪天工”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一尊賣上千塊錢應該也不成問題……我自己在念書,沒時間看店,我需要雇人當銷售人員,而我不相信外人。
這就成了死結。
好吧,好吧,還是從長計議,看看以後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養着梁江波我沒什麼壓力,于是也就不在乎再養一個楊辰,楊辰的生活費現在有我“贊助”,我給他吃飯穿衣的錢,要求是他要去乖乖上課,哪怕聽不懂也不能逃課,不許挂科,要拿到畢業證。
這已經是很低的要求了,但對于那種廢人來說依舊難得厲害,他再三掙紮以後接受了我離譜的要求,乖乖去上課,白着一雙眼睛聽天書。
他家裡其實來過消息,要他回北京,家裡出事以後很多事需要處理,可他沒回去,就像他自己說的,有什麼事是他能插手的?他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廢物罷了。
他對我知道他目前的窘況并不意外,大家都不傻,戳穿了沒意思,反倒是稍微留一點點餘地會輕松許多。
本月就在各種複雜情緒的糾纏之中度過了,直到月底打開石門,那些讓人困惑或者是苦惱的情緒才逐漸消散,轉化為我再次把兒子摟在懷中的歡喜。
天空中的“衛月”非常明亮,海洋和森林還有雪山的交界依稀可辨,在部分高譚人的傳說中他們的祖先曾去過衛月,那裡擁有着富饒的土地和美麗的仙女。
也有人說衛月是神的居住地,他們在天空上俯瞰大地,監視着信徒的一舉一動,也随時準備對無信者降下神罰。
希連希亞也有關于衛月的故事,不過多數是負面的,在他們的故事裡衛月是惡魔誕生的牢籠,每隔數十年巨大的黑影就會籠罩衛月,天空中會綻放出神明的血淚,萬物為之凋零。
那些沒頭沒尾的故事我稍微試着整理一下就失去了興趣,他們的說法太雜亂了,有時候兩個故事自相矛盾,幾乎找不出共同之處,或許我會在安定下來以後自己弄台天文望遠鏡觀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道聽途說。
我們的隊伍在幾天前走進了山區,現在一直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前行,離狼人泛濫的戰場越遠,也就越來越多見到人煙。商隊會在小村鎮外頭停留做買賣,運輸隊也要補充補給,我也能帶着我的跟班們去那些村鎮裡見見世面,補充些食物。
一樣的髒亂,一樣低矮落後的茅草屋,我們走了這麼遠,人們的生活似乎也沒什麼差别。
月中的時候我們靠近了一個大鎮子,上千人口的城鎮像一道弧形月牙一樣排布在山腳下,這個季節作物已經采收了,但能看到他們用結實的石牆保護着廣闊的農田。
毫無疑問,這是個富饒的鎮子,從鎮子裡充滿歲月痕迹的古老城堡就能看出端倪。
蘭澤說我們蘆河村附近的鎮子比這個還要更大更壯觀,那裡有錢的老爺穿的和用的都跟普通人截然不同。
我問他有我們上河村好嗎?他連連搖頭,哪裡都比不過上河村的,如果不是我離開,他願意在上河村生活一輩子。
蘭澤沒有問過我為什麼不再顯示自己的超凡神力,我們的戰地記者朱莉也是,她熱衷于拍攝照片,妥善地把膠卷交給我,但她不會向我要照片,她知道我們現在沒有洗照片的條件,但她很相信我,相信我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拿出一個大包,包裡厚厚一疊一疊全是她所拍攝過的點點滴滴。
我自認為練過一陣子槍法,不過我的水平跟現役士兵們比起來就太不夠看了,在他們看來我勉勉強強算比較結實的民兵,跟小毛賊掐架或許我還行,但上戰場是靠不上的,得他們這種經過訓練,刀口也見過血的人才行。
我文質彬彬的模樣還有“貴族少爺”的身份使得周圍人下意識認為我是缺乏戰鬥力的弱雞,我也不反駁他們,我所擁有的功勳足夠我受人擡舉地過日子,沒必要再瞎出頭。
天開始變涼了,每天堅持騎狼,我現在已經越來越适應,大腿内側磨破皮結了痂現在好得差不多了,沒有繭子,但比以前皮實,不再颠簸半小時就龇牙咧嘴受不了。
豹蛛我也騎,速度更快更爽,不過因為我個頭的關系,舒适性一直都欠佳,希連希亞人普遍一米七不到,我比他們大了不止一号,他們覺得剛合适的豹蛛我騎上去總是感覺束手束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