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口城市的集市裡淘寶是非常新奇的體驗,這裡各文明交彙所迸發出的絢麗火花也讓人大飽眼福,我還遇到了書店,這城市的書本樣式和使用材料都跟另一個世界有很大差别,這些書的外殼都使用了一種堅韌但纖薄的貝殼,形狀大概是橢圓形,兩片貝殼之間帶着卡扣,翻開以後是一張張略泛青色的平整皮紙,這些具有柔韌性的皮紙上工整的文字排布其中,很有美感。
我記得在蘆河村也見過紙,書記官用的紙像是植物紙漿做的,而這裡的書使用的紙張像是某種海洋生物的薄膜,手感更好也更結實輕便。
這座城市也還沒有普及印刷術,書籍主要靠抄寫,因而相當昂貴,我财大氣粗買了很多書籍,語言不通沒一本能看懂的,隻等去希連希亞以後雇傭人為我翻譯。
高爾基說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這個世界的知識還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僅這一點來看,對面世界就要比它先進太多太多。
我們一共在街市遊覽了兩天,看夠新奇以後戀戀不舍登船,離開了這座繁華的海濱城市。
我長這麼大頭一次坐船,沒想到坐的就是“海獸動力船”,我們的大船沒有風帆也沒有發動機和渦輪,它是由六頭渾身甲殼的巨魚牽引前進的,這些大魚在前方海面露出覆蓋着甲殼的脊背讓我想到另一個世界的鲸魚,它們的甲殼外部骨質部分鑲嵌了能防止海水鏽蝕的金屬件,連接船隻的鋼鐵纜繩就接在上頭。
我們的記者朱莉暈船,吐得天昏地暗,我更是渾身乏力面無血色,離開陸地以後我就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陣陣無力感湧上心頭,我對物質和力場的控制力大為減輕,殘存的還不到平常的五分之一。
蘭澤和我兒子開始也不舒服了一段時間,但他們适應得很快,第三天就已經沒有大礙。
阿福和阿娜還有阿旺都在船後頭的獸欄裡,它們服用了安神的草藥,這一路大部分時間都會呼呼大睡。
我卧病在床,蘭澤在一邊服侍,王傑瑞也坐在我身邊一臉擔憂地陪着我,他把自己的玩具放在我身邊,希望我快點好起來。
我實在是難受得厲害,要不是月底石門在船上打開,凝固的時間凍結了整個世界,我真懷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熬到目的地。
大包小包土特産背起來帶過石門,屬于大地和土壤的力量萦繞在我周圍,我安心極了,脫掉衣服鑽進床裡倒頭就睡。
第二天神清氣爽地醒來,我他媽重獲新生!
新年新氣象,放學以後樂颠樂颠跑去找我爸我媽,他倆聽說我舟車勞頓都讓我多睡會兒,但我精神特别好,根本不想休息,錄像帶交給他們看,自己跑暗房裡洗照片。
我帶回來的好東西有不少,另一個世界的精美書籍讓我爸媽啧啧稱奇,橘紅色珍珠被我用黃金做了一對耳墜和一條項鍊,互相呼應着很是漂亮,我媽愛不釋手。
清澈的湛藍色大寶石也讓我爸媽很喜歡,我媽說就算不加工,直接弄個小底座擺起來也必然好看。
祛疤藥的試用得慎重些,買了兩隻兔子,養了兩天以後給它倆各劃了一道傷口,一小瓶藥分了大概十分之一給其中一隻兔子喂下去,觀察傷口愈合的情況。
藥效非常明顯,吃藥的兔子傷口愈合速度幾乎比不吃藥的快好幾倍,連續三天服用藥物以後不光傷口徹底愈合沒有留下疤痕,就連一身絨毛都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徹底更換,毛皮油光水滑,非常健康。
保險起見給另一隻兔子也服用了藥物,确實效果明顯,解剖後各髒器的狀态非常好,确定沒有器官衰竭或者病變之類的迹象。
跟我爸媽商量過,又慎重考慮以後決定讓我媽吃祛疤藥。
我媽深呼吸,喝下小粗瓷瓶裡的淺綠色溶液,咂咂嘴,說應該給裡面配點糖。
“有什麼感覺嗎?”我問她。
我媽摸摸肚子:“沒,沒什麼不同。”
服藥大概一兩小時以後我媽開始覺得困乏,她說感覺自己身上有傷疤的地方都隐約在發熱,有點不舒服,我給她量了體溫,她有點低燒,喝了些果汁睡午覺。
這一覺我媽睡了大概四個多小時,低燒很快就退了,醒來以後說肚子有點餓,吃了一小碗面以後還吃了些水果,她胳膊上的皮膚變得很粗糙,疤痕部位還微微翹起一些皮屑。
“有點癢,我想洗澡。”我媽撓撓脖子,說她不太舒服,明明昨晚才洗的澡,現在又覺得渾身難受。
确定她身體沒什麼大礙,讓她洗了個澡,她神清氣爽出來,說口渴,又喝了一大杯果汁。
“還有不舒服嗎?”
“沒,感覺很輕松,胳膊腿也很有勁。”我媽活動着肩膀,說她感覺很好。
看樣子藥起了作用,而且副作用并不大,這是好事。
晚餐我媽胃口也很好,吃得比平常多,睡前又洗了次澡,她說她頭發跟臉今天油得格外快,才幾小時,就跟平常兩三天沒洗一樣的感覺,膩得慌。
晚上我沒回公寓,在家陪我媽,梁江波開了車帶殷晴去看音樂會,還說給我買紀念品。
我一晚上就沒怎麼睡,隔一會兒就去看我媽休息得怎麼樣,她睡得很安穩,大概是屋子有點悶,她額頭出了薄薄的汗。
第二天一早我媽就急急忙忙去洗澡,她說昨晚她出了好多油汗,被子枕頭都給浸濕了,不僅如此,她出的汗還特别髒,床單都留下了洗不掉的印記,酸臭難聞,我爸都躲老遠。
不光出酸汗,我媽一大早上廁所的味道簡直要人命,通風老半天才把味道散掉,聞了那味道簡直讓人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