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沒事,你是我的了。”我摘下腰包兜着它腦袋把它往裡塞,瞬間把它給裝了進去。
它體型跟阿福差不多大,我二十七立方米的腰包足夠裝它。
團長那驚訝又羨慕的小表情挺生動,他經營馬戲團這麼多年,帶着魔獸寵物被尊稱為傳奇,到頭來也沒給自己攢個空間包。
我也是撿破爛撿上了瘾,看到這頭蠍獅就下意識想要把它帶到對面世界療養……這頭蠍獅雖然年幼,但聽說也已經十來歲了,要想把這玩意恢複到幼年期就得在對面世界養十來年。
我真是自找麻煩。
雖然給自己又弄了個麻煩,但總的來說心情還是不錯的,樂呵呵跟團長道别,我倆互送祝福語。
“願你的前途一片黑暗!”
“願深淵指引你的前路!”
不吹不黑,我一直覺得希連希亞的祝福語像詛咒,聽一次别扭一次。
騎着阿旺回家,這頭蠍獅被從腰包裡倒出來躺在小島上。
它還在呼吸,這是好現象。
往開解鐵鍊廢了我一點勁,嫌麻煩,直接改變鐵鍊形狀從中間切段,忙活了半天才把這頭瘦骨嶙峋的蠍獅給松綁。
之前肮髒的毛發太蓬松,我都沒發現它隻剩皮包骨頭,它下-體也受到了摧殘,這隻雄性蠍獅的器官被割掉了大半,它現在是太監。
它忍受痛苦的時候會低聲哀嚎,但卻并沒有像在馬戲團裡一樣嘶吼,我總覺得它知道我是在幫助它,之前不是我的錯覺,它真的向我求救了。
把它解開來,喂它喝了點水,它就癱在那氣喘籲籲。
其實這玩意已經沒有任何攻擊性了,它的牙齒和爪子已經全部被拔掉,翅膀也被暴力破壞,它隻能慢吞吞地爬,它撐不了太久。
家裡投資藥店的好處就是藥比較便宜,弄來了幾份野獸用治愈藥劑給蠍獅灌下去,又給它吃了些好消化的肉,勉強吊住這小寶貝的命。
王傑瑞一回家就跳着要我兌現承諾,把兩隻小蝶蜥交給他,我再三警告貓鹫不許傷害蝶蜥,然後才去地下室取兩隻蝶蜥。
地下室那六位也該餓了,我過去取蝶蜥的時候他們正在聊天,竟然有人在那笑,真是有閑情雅緻。
兜了兩條蝶蜥進籠子裡交給王傑瑞,我又回地下室給病人們洗澡。
按照他們的恢複程度我估計已經能用普通水洗澡,這次用的是調配好的溫水,從花灑往下淋,還遞了洗發露和香皂在他們手裡,他們都洗得很認真,隻有那個燒傷患者搓破皮慘叫連連。
他們嚷嚷着跟我說話,有的人還想伸手夠我,我肯定不會回話也不會被他們笨拙的動作給抓到,他們洗完澡以後用幹燥毛巾擦完身子,每人一碗好消化的肉粥,還配一個熱騰騰軟哄哄的大饅頭,每個人都吃得很香,飯後一人一根黃瓜一小盤蘋果,還喝了杯果汁。
腦死亡的那個依舊沒反應,幫她洗了澡又喂了飯,她身體狀況似乎是好了一些,但大腦的恢複情況我沒法查看。
黑暗裡大家不穿衣服似乎也沒那麼難為情,吃飽喝足以後病人們都趁着難得的機會活動腿腳疏松筋骨,從不知道多久之前就一直被铐在石闆上,早就渾身酸痛。
這幾位一邊活動手腳一邊還聊天,聊的不是家長裡短就是之前在醫院裡發生的事情,我沒法去堵上他們的嘴,畢竟我又不是綁架人類的外星人,等他們活動到差不多累了,安排他們到房間裡臨時加裝的馬桶上解決問題,然後铐回去繼續休息。
這黑漆嘛烏的什麼也看不到。
照顧蠍獅肯定不能讓蘭澤來,畢竟就算是重傷的蠍獅,掙紮着撲過去也能輕松壓死成年人,我這幾天有空就幫它梳理下毛發,按摩下肌肉,然後不時幫它換換姿勢,不讓肌肉萎縮壞死掉,其實我隻要吊住它的命就行,隻要到達月底,把它帶到對面世界,我就有把握保住它的性命。
第二天和第三天依舊是給六位病号灌藥,那股子味道花了不少水才徹底清理掉,倘若我家門口的湖水不是活水,我絕不把這些污水往裡頭排,簡直是生化襲擊,不知道這些臭水會禍害掉誰家的寶貝蝾螈。
五位病号恢複得非常好,精氣神十足,而且已經開始提要求了,問能不能給件衣服穿,還有給點被褥,老躺在石闆上實在硌得慌,還涼,對老年人關節不好。
毛病還挺多,要不是我早有準備在醫院裡多偷了些病号服,還真沒法滿足他們的要求。
每人一套病号服,每人石床上一個軟和的褥子,每天定時三餐水果蔬菜,他們都說這裡的日子比醫院舒服太多太多,就是黑漆漆什麼都看不見,總得摸索着不方便,而且給铐在床上的時間太多,大家都想多活動活動,有助于恢複。
七八天,五個人已經忘記自己以前是等死的重症患者了,互相聊熟了,知道彼此名字,有時候還輪流憶苦思甜講故事、說評劇、傳八卦……總之很樂在其中。
六号床腦死亡的那一位意識還沒有完全恢複,但排便的本能正常了,終于不用我去用超能力幫她往外清理,這算是可喜的進步。
我原以為腦死亡就沒救了,但現在看來未必,想想看,在回溯作用中各種細胞都在不斷向着幼年期發展,她的腦部細胞就算已經死亡也應該會被加速新城代謝以後新的細胞所代替,那些原本不可再生的神經和組織早晚會再次複蘇,那時候也就是她蘇醒的時候。
或許她會損失一部分甚至是全部的記憶,但那又有什麼呢?她人在,還活着,而且可以繼續健康地活下去,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