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宮殿走廊上,是幽幽的藍色燈火。幽靈燈火像是黑暗中的一點點光芒,黑暗吞噬了大片光明,隻留下這點燈火指引着這裡的女仆們。
女仆們來來往往,執事們忙着布置殿堂。會議室,辦公室,書房,宮殿的每一個房間都有了嶄新的裝飾,灰塵被執事盡數掃去,就連平時不愛幹淨的燈眼草也在執事們的搬運過程中抖了抖葉子。
執事們大多都是穿着普通的燕尾服,這些男人的容貌都異常的出衆,他們五官俊朗,身形優美,美是不同的美,男人們确都不認為自己是最美的。盡管他們為了這一天盡心打扮,到底還是勝不過那紅發綠眼的蝙蝠執事。
他,血族之王,紅發似火,綠色的眼睛裡閃爍着喜悅的光芒。不論是女仆還是執事,他們都知道,少年不會輕易的露出喜悅,他們聽說王先前的主人,那是一個人類,王經常針對那名人類。唯有那200平,宮殿裡最大的那一間卧室,在雙層城堡床上睡着的女孩,才是他精心照顧的,他吩咐這些執事,把燈眼草從花園裡搬到她卧室的窗戶那邊去。
執事們搬運的時候不敢發出一點動靜,女孩睡着的床上,可愛的玩偶多的好像天上的星星。它們幾乎擠占了這張城堡床上的每一個多餘的空間,黑紅色漸變發的女孩子睡着的時候會發出輕輕的呼吸聲,執事們卻是不敢瞧上女孩一眼。他們唯恐被那位紅發執事抓住挖了眼睛。
女孩的卧室是這個城堡裡最漂亮的房間,沒有人羨慕,那裡邊的家具全都高大挺直如樹,執事和女仆不曉得女孩醒過來,要怎麼下床。床的高度連個階梯都沒有,他們也不曉得她要怎麼下床去搬動那高度達到普通飯桌的椅子,去上比那椅子還高大的化妝桌。不過,女孩睡着的時候倒不用擔心這些問題。
盡管卧室裡有窗戶,窗戶作為半個鳥籠的形狀,早就有了一層鐵欄杆圍住。這還真的讓女孩像是住在囚籠裡邊,半個鳥籠形狀的窗戶外邊,不是美好的景色,是長勢極好的口嚼碎屍的食人花的花園。
月光悠悠的從窗外射了進來,女孩微微的睜開眼皮,有執事聽見她微弱的動靜,他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去卧室外邊報告紅發少年:“主上,主上,真祖醒了!”
紅發少年立刻拍了拍兩下手,卧室裡還在的執事便都集體退了出去。緊接着,他進了女孩的房間,他的身高已經拔高到一個吓人的高度了,他爬上床,以一個壓倒的姿勢瞧着迷迷糊糊的女孩,半晌,他優雅的撩起女孩的鬓發,“主人。”
茲血塔那才醒來,她看不太清楚面前的少年的模樣,頭疼欲裂,她的喉嚨都是幹渴的。
她努力了半天,才吐出一個字:“水……”
少年把女孩攬在懷裡,他抱着女孩下了床。女孩在他懷裡乖巧的宛如一個安靜的布娃娃,他帶着女孩到了茶點桌邊上。
他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一個頭發呈現出章魚觸角,腳呈現出章魚觸腳的盤發女仆端着茶水進了房間。這位女仆是所有女仆的管家,城堡的管理者,她與灰銀是同位。灰銀是以血族之王的身份叫她進來的,她把茶水端到女孩的面前,女孩的唇接觸到了茶水,她吞咽下去,一會兒,她就伸出虛弱的手,抓住茶杯,将茶水喝了個幹淨。
茶水沒有一點浪費,女孩好像沙漠中的旅人,一杯不夠再來一杯。